尚一边喘着气一边追问道
“你想要哪里的庙”
小和尚回答道
“都城外的庙,叫国教
万世,
天下,
归一”
“呸”
老和尚用力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骂道;
“阿弥陀佛,这佛,修到尽头,怎么就修成了人呢”
“哈哈哈哈哈”
了凡小和尚放声大笑“本是人中来,自往人中去,过了一扇门,是为佛门。”
老和尚又骂道“这算是明白了,为何当年三侯开边,貔貅火凤此等上古祥瑞显化人间以求追随。
说白了,
你也是一样”
“然”
了凡小和尚面向奉新城方向,
千里奔袭雪海关,迂回入楚,破军立功升迁,再得靖南王遗泽托付;
原本的白地,已然有经营成沃土之象
“气象就在这里,气象就在这里
气象在了,
该来的,就聚来了。
人处窘迫时,四处乞讨以苟活;
人处显耀时,四方投献以附庸;
他平西王就算真铁了心要做那大燕的忠臣,
他的孩子呢
他的继承者呢
更何况,
他平西王所做所为所安所预,哪里有半点引颈待戮忠诚良将的意思
此番,
赌得,
搏得,
值得
阿弥陀佛”
下一刻,
虚空之中的佛影,变得凝实了不少。
紧接着,
佛影探出了佛手,
对着这只青鸟,
攥了下去
“轰”
棺材铺的仓库里,道人身形随之一扭曲,原本惨白得渗人的面色,陡然呈现出一抹蜡黄。
“这天下万民芸芸众生,
门神对联佛像挂了无数,
可曾让你真的睁眼瞥过一次
这儿的王爷,
本不信佛,
其人不在家,
你竟腆着脸来主动庇护
笑死个人,
真笑死个人
给贫道,
破”
天上,“动静”极大
可奉新城内外,九成九以上的人,是压根察觉不到丝毫的。
毕竟,方外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玄而又玄。
但,
总有那么一小撮人,他们是能有些感应。
奉新城,
王府三街,
一座挂着“密谍司办事处”牌匾的院子里。
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手里端着茶杯,正抬起头望天。
他叫周望,是个阉人,魏公公的干孙儿,但眼下,绝对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毕竟魏公公伺候两代帝王,干儿子干孙子那真是海了去了。
资历很浅,炼气士修为也很浅,所以才会被派遣到这里来坐衙。
一个番子衙门,脑门儿上直接挂上了牌子,就这,还想做什么事儿还能做什么事儿
无非是,喝喝茶,传传话,开开会。
今儿个,
正按照往日习惯,正喝茶时,一抬头,即刻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
“以前只觉得史书之中,那家谁谁出生时,天地变色,祥瑞降临,是为史官忒不要脸地贴金杜撰。
没想到,
竟然是真的”
身为奉新城密谍司的掌舵,
周望自然清楚眼下奉新城,将要发生什么事。
他马上疯了一样地跑回书房,
摊开密折,拿起笔,
手,
在颤抖
他很害怕,可谓怕到了骨子里,因为他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甚至很可能化作一道漩涡,将自己碾为齑粉
但他又偏偏无法隐瞒,
也不敢隐瞒,
只能写道
“平西王世子将出之际,天降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