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但准备归准备,肃州知府王岩可真没料到王爷真的会进城来吃饭。
可人家既然要吃,那自然得备着,同时也得陪着。
帅輦入了肃州城,平西王领着太子和世子,在周福睿王岩等一众肃州官员的陪同下,一同走入了那栋酒楼。
入座后,
太子坐平西王左手边,天天坐右手边。
周福睿和王岩陪坐,桌上还有肃州城当地的一些有头有脸类似乡贤一类的人物陪同。
任涓站立一旁,身为伯爵的他,在这里理所应当有一个位置,但他却坚决不坐;
这就使得陪坐的一众人如坐针毡。
周福睿和王岩努力地想要活络一下氛围,问问王爷辛苦,再介绍介绍肃州当地的特色菜式,但王爷自打入座后,就斜靠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遮住了小半张脸,一点都没回应,像是已经睡着了。
“弟弟,吃鱼,好吃。”
“谢谢哥哥,哥哥吃这块点心。”
“嗯,好吃。”
“嘿嘿。”
俩孩子倒是吃得不亦乐乎,毕竟行军途中,郑凡的吃食上虽然还是比较讲究的,没像镇北侯府那般讲究下面士卒吃什么上面也必须吃什么,但毕竟条件有限;
眼前一大桌子且还在不断送上来的好菜,确实是让俩孩子很开心。
但这就苦了陪坐的一众官员们,只能帮着给俩小爷端个盘子,亦或者夹个他们胳膊够不着的菜,其余的,没法聊啊。
你能和俩孩子聊风花雪月么,你能和俩孩子聊人生感悟么?
再者,
俩孩子先前的“战斗力”,也着实震惊了大家伙。
谁能保证你和他们聊着聊着的时候,太子亦或者世子就不会冷不丁地来一句:
“嘿,您怎么也还活着呐?”
故而,
主桌包间里的氛围,当真是压抑到了极点,不少大人们情不自禁地用脚趾在摩擦着靴底好歹给自己分散一点注意力。
外头陪桌很多,酒楼有四层,三楼的一桌子上,坐着瞎子等人。
樊力吃得很开心,大快朵颐;
薛三也不客气,吃啥拿啥;
阿铭照例喝酒,不吃菜;
瞎子吃得慢条斯理,还不忘中途吩咐何春来与陈道乐去前门那儿候着去。
“在候着什么?”薛三一边啃着鸭腿一边问道。
“等一个人的死讯。”
“谁?”
“钦差啊。”瞎子夹起一个鳖壳,送到嘴边,在边缘位置轻轻地咬食着。
“会死么?”
“会死的。”
“自杀?”
“是。”
“没人会阻拦?”
瞎子笑了,将鳖壳放到碗里,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道:
“甚至会帮忙。”
薛三是蹲在椅子上吃饭的,此时的他,将身子微微后靠,看了看四周以及下面的一众官员。
瞎子继续道;
“别看这些人现在吃得正欢,但心里头,其实早就在掐着数了,许青衫的政治生命因为梁地之败已经被终结了,一个没有政治生命的人,在官场上等同于失去了所有价值,甚至连躯壳,都有些碍眼了。
再者,一个钦差,也就带着他的行辕下来,如果不依靠地方上的帮忙,哪里可能真的办得起事儿?
肃州城距离肃山大营很近,且还掐着肃山大营的粮草命脉,先前许青衫以断粮道为法强行逼迫陈阳就范,这才彻底惹怒了陈阳。
这里头,肃州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出力必然不少。
太子在帅輦上的那句话,其实最高兴的,不是陈阳,而是眼前这些肃州官员们。
许青衫‘自尽’了,意味着事情结束了,他们就不会再受到后续的株连;
所以,许青衫是必然会‘自尽’的。”
“弯弯绕绕还真多。”薛三撇撇嘴,拿起一只虾。
“这是政治语言,也是政治交换,接下来大军聚集南门关,后续调动还得依靠肃州城这个体系。
当初靖南王不也是放着颖都上下旧大成国的官僚没管么?
再说了,这世上从来不分什么有罪没罪,只论有用没用。
有用的人,就算罪大恶极,也依旧不会有事;
没用的人,就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依旧会被人觉得碍眼。”
瞎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
道:
“咱们是在官场上混得少,一直混军旅,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地盘开始白手起家,走的路线不一样罢了;
等到咱们回过头来时,咱们的力量已经可以凌驾于这个体系了,不用去研究也不用去学,但瞧着,还挺有意思。”
瞎子话刚说话,就看见陈道乐与何春来急匆匆地上来,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众巡城司甲士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