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闹得不是很愉快,李富胜又战死了,主上您身边又聚集了这么多兵马。
真狠下心来,这事儿说不得就能成了。”
“所以呢,你是同意的?”郑凡饶有趣味地看着瞎子,“咱们,就顺水推舟?”
瞎子毫不犹豫地摇头,将先前剥了一半的橙子又拿入手里继续剥着,道,“哪能同意啊,属下是想造反来耍的,这本就是得自己来耍才有意思,他可是抢了属下的游戏体验。”
“哈哈哈。”
“主上,面对这个局面,属下现在有三策。”
“说。”
“下策,主上单枪匹马去……”
“排除。”
“是,中策,咱们预先做好防备,大军继续前进,绕过肃山大营,先至南门关,陈阳本人应该也在南门关,大军到了,他也蹦跶不起来了。”
“上策呢?”
“上策,自然在主上您脑子里了。”
“我说我要是什么策略都没有,你这个马屁会不会拍得很尴尬。”
瞎子摇摇头,道:“在政治这方面,主上您其实比属下我更有天赋。”
“你说,那陈阳他们,是不拿本王当王爷啊,呵呵,老田在时,我就知道他们早就有这心思了,但老田在时他们不敢。
现在,到我了,他们就敢了,真是不拿豆包当干粮。”
“可偏偏,他们还很容易误事。”
“是啊。”
“但属下相信,主上已经成竹在胸了。”
“行了。”
郑凡叹了口气,道:
“传令下去,大军继续行进,中军更改路线,绕过肃山大营,先去肃州城。”
……
没人会料到,平西王的中军,会直接绕开了肃山大营直奔肃州城。
虽说肃州城地界的百姓们可算是盼来了“定海神针”,毕竟,平西王爷领着大军来了,那么乾狗楚奴自然就不可能打进来,同时,大家已经预感到的兵乱,应该也不会发生了。
但肃州城内的官员可并不会这么想,毕竟,王爷一路西行而来,拒见各地官员,过城而不入,眼下目的地就快到了,肃山大营不去,南门关不去,却先来这肃州城,这是要做什么?
梁程这次没来,留在了晋东,没办法,必须得留一个有本事看家,同时,有影响力能够在平西王不在的时候调动晋东所有兵马,非梁程莫属。
而这次,由郑凡钦点的,担任自己中军主将的,是任涓。
在郑凡担任盛乐将军时,他算是郑凡的上司。
任涓如今受封顺海伯,驻扎地,在原晋国京畿所在。
当年的下属,如今得需要自己跪拜相迎,任涓自己倒是没什么疙瘩,反倒是平西王本人有些不好意思。
故而,这次帅輦上,平西王坐首座,任涓也跪坐在一旁。
“此间事了,就劳烦顺海伯亲去一趟南门关了。”
“王爷放心,末将绝不会让陈阳做出那种事!”
“国事为重,这是王爷留下的教诲。”
郑凡口中的王爷,自然指的是靖南王。
任涓点头,
道:
“这番一来,他陈阳,也没道理再去瞎折腾什么了。”
郑凡微微一笑,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茶。”
“烟。”
然后,
在任涓脸皮抽搐的注视下,
太子殿下端着茶送了上来,
靖南王世子拿着火折子来点烟。
这种待遇,任涓真的是想都不敢想,可偏偏,平西王却泰然自若,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而且,孩子们似乎更为习惯。
相较而言,任涓觉得,当年靖南王在时,其实是一直恪守着某种规矩和底线的,而眼前这位王爷,则完全无视甚至有些享受践踏这种规矩的快感。
这时,
平西王爷喝了口茶,吐出一口烟,
对面前俩跃跃欲试的孩子道:
“去吧。”
俩孩子手牵着手,很是激动紧张地向外走去。
…
帅輦外的前方,是一众等待迎接王驾的官员,大家整齐地排成好几列,至于肃州地界的百姓,则被任涓麾下的甲士给隔开,因为光靠肃州城的衙役和守卒,已无法阻挡住热情澎湃的当地百姓了。
没办法,靖南王因自灭满门,在民间的风评,很难好起来;
伴随着郑凡的崛起,从平野伯到平西侯再到如今的封王,可以说,在过去那几年,大燕每打一次大胜仗,朝堂有朝堂的算法,但民间,却更喜欢将功劳和吹嘘,落在他郑凡身上。
因为郑凡出身,干净,有代入感。
由此而来的,是来自民间那巨大的威望。
孩童们也晓得,玩打仗游戏时,扮演靖南王会被爹拿鞋底抽,扮演平西王,爹会露出欣慰的笑容,对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