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刀,跟在陈仙霸身后,主动走向了小船。
儿子去了,
剑圣也就伸手抬起了斗笠。
小船再靠近一些,就得被“宁可错杀一千”了。
好在,
这时黄公公眼尖,
喊了声:
“袁大人?”
不等旁人问“袁大人”是何人,黄公公马上补充介绍道:
“袁图阁,曾任礼部侍郎。”
瞎子开口道:
“算是燕国当初少有的才子人物,年轻时曾在乾国考科举中了进士。
曾和三皇子是忘年交好友,三皇子被囚湖心亭后,其虽然不是三皇子同党,但也受到了牵连,被外放虎威郡任地方官,后又改迁到了晋地任一地知府。”
站在燕人的角度,从前途大好的六部京官,到外放于地方,再转任到晋地,这相当于是一路走低了。
燕国出兵攻乾之前,燕人虽然一直瞧不起乾人,但到底还没那般不堪,且乾人自诩文华鼎盛,不少燕人嘴上不以为意,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踮着脚尖多瞅瞅。
早些年,燕、晋、楚地就有不少人特意去乾国参加科举,只要身份文牒什么的是真的,验明身份后,乾国礼部是同意的;
而在乾国科举得中后,留乾国做官是可以的,但一般来说,回母国,前途会更好,相当于镀了一层金。
郑凡点点头,道:“海龟嘛。”
瞎子笑道:“主上说的是。”
“你认识他?”郑凡问瞎子。
王府的人情往来以及关系网络,都是四娘和瞎子在帮他维持,郑凡自己是懒得处理这些事儿的。
对此,四娘和瞎子也理解,毕竟主上只需要负责高端关系,尤其是在创业前期那会儿。
“回主上的话,他转迁至晋地后,每月都会送来一幅画赠予王府。”
“哦。”
王爷没什么兴趣。
虽然在外头都盛传平西王爷饱读诗书,一本孙子兵法是其一,而诗词虽然很少,但每一篇流传出来的都是佳作中的佳作。
乾国姚子詹就曾痛骂过平西王“有辱斯文”,将文道雅事纯当作了一种把戏在玩,这其实也是一种赞美。
在听到袁图阁只是每个月送一幅画后,王爷就对他没什么兴趣了。
“是春宫。”
“哦?”
“但并非主上喜欢的口味,也并非是主上的爱好,其人好稚嫩,所以属下也就没打扰主上。”
“禽兽。”
郑凡点评道。
瞎子点头附和:“是极。”
这个年代,男女结婚本就早,而且某些审美方面,还很畸形;
相较而言,有着属于自己那一套公俗良知的平西王,觉得自己“好人妻”的谣言,不管怎么样都比这袁图阁要正派得多。
但时下风气就是如此,乾国那边尤重,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故事,居然总是能成为美谈,袁图阁在乾国读过书,感染此风气,也算正常。
此时,小船停下了;
陈仙霸带着俩小弟警戒着。
船上的袁图阁拿起一根鱼竿,竟然开始了闲适自若地钓鱼;
一副“我很牛逼”,你快来“三顾茅庐”的派头。
可偏偏论起作秀,王府这边的人实在是比他高得太多个层次,实在是没那个兴趣去配合他。
但许是因袁图阁的出现,让太子觉得场面上的氛围轻松了许多,太子起身,很郑重地走到郑凡面前,跪伏下来:
“传业,给干爹请安。”
干爹的说法,古来有之,但干爹其实和“义父”不同;
干爹是基于父母的关系,认下的孩子,而义父,则是被收下的关系。
李富胜原姓郭,原镇北侯府七大总兵,六个是义子的身份,这自然不是干儿子,而是“义儿”,你我本不同姓,我和你父母也没什么渊源,但我看重你的本事,你也打算在我这里效力,故而收你为“义子”,证明我们是一个体系下的架构,义子是隶属于义父的,更像是手下和主公的更进一步关系。
“传业知道,有些话,传业不该问,但请干爹见谅,传业毕竟还担着太子的职责。”
“问吧。”郑凡抬了抬手。
这时,
黄公公也走到太子身后,跪伏下来。
远处,小张公公见状也跪了下来。
赵成眼睛看了看四周,名义上,他是在王府代替小张公公服侍太子的,所以,他也跪了下来。
“传业知晓,干爹心中定然有谋划,但传业还是得问一声,梁地之败,孩儿听说晋西那里人心浮动,那里的百姓,肯定很希望干爹能早日驾临南门关,以安抚人心和局面。”
显然,这些话在太子心里腹稿打了很多次了,说出来才能这般顺溜。
“你是在催我?”
“孩儿不敢。”
“呵呵,也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