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侯府时,他去迎战,却选择暂避锋芒,因为他看出了沙拓阙石有求死之志,不想拼着自己受重伤,但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他对“单挑”能力的不自信。
只能说,这世上能如田无镜这般的存在还是凤毛麟角。
武夫本就以体魄见长,以武夫体魄兼略通方术,本就像是糙汉子玩绣花针。
“王爷,军械粮草可还足够”
“不够,却也够了。”
不够,是因为还能准备更多,也能携带更多。
足够,是因为毕竟只是准备打一场突袭之战。
二者之间最大的权衡就是,一旦大批量进入军械粮草,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想当初郑凡在这儿时,瞎子连镇北军军械的流出消息都能打探到,足可见在这个地方,想要保密,得有多难;
不过,从另一面来看,一旦保密工作做得足够好,一旦出兵,又得是多么的出人预料。
荒漠蛮族和镇北侯府做了百年邻居了,可谓知己知彼,双方之间更有极为密切的民间往来,图满城里的蛮族商户可谓不少,同时,镇北军辅兵大营里的蛮族人,也是极多。
想当初野人王就是以野人的身份跑到这儿来偷师学艺的;
再近处一点,郑侯爷起兵时所用的数百蛮兵,也是自这里接入。
这是客观存在的现象,你无法改变,只能去克服。
所以,
靖南王只是下令封锁军寨四周,这不是什么出格之举,因为镇北军自己每有操练演武,也都会这般。
李元虎看向靖南王,
道
“王爷,咱们到底何时出发”
“等李梁亭。”
李元虎点点头,道“确实需要我们王爷出个面。”
田无镜提了一下眼帘,
道;
“他要一起出征。”
“啥”
李元虎是真的震惊了。
在外人看来,尤其是北封郡军民看来,自家镇北王,那是真的可以在过年时贴在门板上的雄伟存在;
但真正亲近侯府的人才清楚,镇北王的身子,其实一直不好。
“管控好军寨内外,这一战,成败之关键,在于出其不意。”
“末将明白”
“哎哟哟,哎哟哟”
镇北王李梁亭此时正趴在马车上。
拉车的,不是貔貅,而是两匹马。
外围保护的,也不是身着甲胄的骑士,还是做普通商贾随从打扮。
镇北王的貔貅,累趴下了。
不是说他的貔貅比靖南王的貔貅差在了哪里,
原因在于,
李梁亭身子骨差,所以貔貅在载着他奔驰时,得刻意保持自个儿后背的平衡,以让其坐得更平稳一些,这其实是对貔貅的附加消耗,相当于是一个人爬山时,不能曲膝。
而靖南王的貔貅则完全没这个顾虑,
它可是载着这大燕最为强大的男人,
撒着欢儿地尽情向西奔跑就是了,
只有它这头畜生受不住却没有其背上那位受不住的道理
但尽管如此,靖南王到达李元虎所在军寨时,也是近乎累趴。
李梁亭这边,则是换了马车,紧赶慢赶之下,依旧是被靖南王拉开了一日半的路程。
好在,现在也终于进入北封郡地界了。
“王爷,到了。”
马车队伍拐出了路,进入了前面一片林子,而在林子深处,则有一座新搭建的茶棚。
茶棚外头,
站着三人,一瘸腿少年,一美丽女子,一枯瘦老者。
茶棚里头,坐着一位妇人。
李梁亭被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李飞、李倩和七叔一同行礼
“见过父亲。”
“见过王爷。”
“呵呵。”
李梁亭嘴角噙着笑容打量着自己的这对子女,但很快,其目光就落到后头去了。
随即,
伸手示意这一对子女让让,自己一边托着腰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入茶棚。
说是茶棚,但可没什么好茶,茶香也不浓郁。
李梁亭更不是个什么讲究茶道的人,拿起茶壶,对着口,灌了自己一大汽。
而后才放下来,擦了擦嘴,斜着坐在长板凳上。
七叔留在外头,李飞和李倩走了进来。
“一把年纪了,该歇歇了。”
老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劝说道。
当年镇北王还是镇北侯时,入京住在后园,燕皇与其酒肉相谈,酒过之后,燕皇曾说过,倩儿长得像她母亲。
日后的皇帝和曾经的侯爷倒是没有上演过追逐一个女人的戏码,
但二人第一次见到这女子时,是在一起的。
两个男人,看见漂亮女子时,总是会品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