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
所以,
算来算去,
皇子里最没用的可能会步老三那般当柴火丢火盆里燃烧的,就剩下他了。
时时刻刻得准备着为父皇为大燕而奉献,这种滋味,真的是可怕的煎熬。
现在,
爹走了,
一开始的情绪剧烈波动结束之后,姬成峰忽然意识到,家里的柱子,塌了。
然后,
他该怎么办
父皇驾崩了,大位怎么办
直娘贼,
到底是谁赢了啊,
也不快给点准话
不管怎么样,有一件事姬成峰很清楚,那就是,与自己无关,总不可能是自己赢了的,但他现在,却把守着宫门最为紧要的位置。
稍有不慎,接下来的表现出什么纰漏,很可能连个闲散宗室都当不了
也就在其惴惴不安之中,
靖南军骑士,出现了。
姬老六的这支兵马,是自己拉扯起来的京营,里面是有一些老卒,但整体上,并未真的上过战场见过血;
事实上,就是李良申的那一镇镇北军,这几年,其实也没捞到什么仗打;
兵器搁久了不用会生锈,兵马也是一样的,好几年不打仗,曾经再雄浑的兵马,也得出现浮躁之气,尤其是这一镇镇北军还是驻扎在京畿,这大燕繁华之地,可比在荒漠啃沙子要有趣滋润得多了。
而郑凡自己的亲卫以及这一万靖南王的本部靖南军,那可是几乎打过了这几件大燕对外征伐的所有战事的,那一股子煞气,可谓浓郁得要滴出水来。
很多士卒的甲胄上,还残留着新鲜的破损凹痕,这是甲胄的荣誉勋章,对外人,则是最为直接的威慑
所以,
当平西侯爷率领这支兵马出现在宫门口时,
姬成峰马上就认清楚了一件事,自己麾下的这些兵马,绝对不可能拦得住他们。
当然,不是不可以关闭宫门,靠宫墙来防守。
毕竟,皇宫的防卫工事,这高耸的宫墙,其实在一开始设计时,就着重照顾了实用性。
但问题是,数百年下来,尤其是经过皇祖父时大肆于京内修建道观佛寺,在到其父皇时干脆将那些道观佛寺改为朝廷办公衙门,这就使得皇宫一下子扩张了出去,为了朝臣的方便,有些地方更是改动得布局极为不合理。
最主要的是,
古往今来,
但凡真的遭遇了外敌或者叛变,
见过几个是真的靠守卫宫门给守下来的
真到了这个时候,人心散了,再好的宫墙也没用了。
“防御”
姬成峰下令,
其麾下士卒中的长矛手马上上前列阵,
刀斧手盾牌手位列于后,
最后头,
则是弓弩手。
另外,宫墙上,也有士卒开始了警戒。
但这种阵仗,并未对郑侯爷身后的骑士们造成什么压力。
行家看一眼,就晓有没有。
老虎不会因为一群猫的张牙舞爪而显得过分紧张;
甚至,不少骑士脸上还带着笑意,真的是没当成一回事儿。
大楚步卒的方阵他们都冲过,怎么可能会怕眼前这一幕
甚至,
不少骑士都有些跃跃欲试了,只等自家侯爷发令,都不需要刻意地分配指挥,自有后队起骑射压制宫墙,自有前军以铁蹄挤压对方军阵,自有中军悍不畏死地对他们直接进行穿凿
这些玩意儿,可都是烙印在骨子里,于实战中一步步磨砺出来的。
摆摆花架子,
真当他们是街边的老百姓呐
至于对守宫门的京营发动攻击,对皇宫发动攻击,意味着什么,他们不是不清楚,但,无所谓啊。
他们中,其实不少骑士眼眶都是红的,为燕皇的驾崩流了泪伤了心;
但战场上,袍泽战死自己继续冲锋经历得多了,更懂得什么叫拿得起放得下。
这是老田带出来的兵,
这,
也是他郑侯爷上次出城路上脑子里敢幻想一下董卓的底气所在。
不过,
郑侯爷倒是没光棍地直接下令冲锋,
而是拿出了圣旨,
他打算以德服人。
他清了清嗓子,
打开了圣旨,
然后,
愣了一下。
圣旨上,空白一片,唯有在该用印处,用上了玉玺。
“”郑凡。
我艹你大爷
郑侯爷马上扭头看向陪在自己身侧一起调兵进来的曲公公,发现曲公公正以礼貌温和的笑容回敬着他。
这一刻,
机智如郑侯爷也有些弄不清楚,
自己现在到底是大燕忠良还是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