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早被肃清了,该杀的杀,该抓的抓。
鏖战,是不存在的。
但你要说魏忠河在这里谎报军情,欺瞒圣上,是为了给自己邀功
那不至于,也太小看司礼监掌印的格局。
而当今身上,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可以被欺瞒的人。
所以,
这是来自陛下的授意。
这时,
一名真正的密谍司掌舵走了进来,对魏忠河行礼道
“公公,马车已经备好。”
“成,咱走着,可别让陛下和大臣们久等。哦,对了,张公公似乎最擅长赶马车,是不”
张公公忙道“是。”
“劳驾。”
“您客气,为公公驾车,是奴才打入宫时做梦都想着的事,倍儿有面子。”
“走着。”
“您请。”
魏公公手臂一放,原本在其怀中的女童掉落下来,魏公公在伸手一抓,提着女童的衣领子跟抓小鸡儿似的提着女童走出了厢房。
而阿柔,则是被密谍司的人上了八门锁,小巧精致,不伤人,也别想自杀,就是高手被上了这锁,也都没法子挣开。
提着女童走了出去的魏公公看见站在院子里的秦驼子,见其身上流血的狼狈样,
笑道;
“江湖人想上台面,就得流血,您老爱喝酒,倒是不糊涂。”
秦驼子忙躬身道
“年岁上去了,脑子,也就清醒了。”
“可以。”
说完,
魏公公将女童丢给身边的两个番子,番子将女童和被锁住的阿柔安置在了后头的一辆马车上。
魏公公自己呢,则坐进了前头的马车。
张公公上前,驾车。
马车行进,
走的是御道,前头打着旗号,能以最快的速度进宫。
行进一段后,
魏公公从马车内出来,干脆坐在了张公公身侧,开口道;
“倒是有些意思。”
“公公想知道什么,就问,奴才必然回复。”
“这女的,不是柔姑么。”
凤正宫的大管家,魏公公怎么可能不认识,老相识了都,在王府里就曾拌嘴过的。
先前之所以晚一步进厢房,就是等着陆冰控制好人,他不想进来打照面,寒暄不寒暄,都没意思。
“是。”
“闵家人”
“是。”
“这也是奇了怪了。”魏公公笑着摇摇头,“一环套一环的,既然没能套起来,那就必然是有其中一处出了问题。”
“是,公公明鉴。”
“细说说,都摊开明牌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是,她自幼被接进闵家,再由闵家调教好安顿好家人后,分派往各府。”
“这倒是闵家的风格,财大气粗的,就喜欢搞这种事儿。”魏公公深有感触。
银子多,人手就多,人手一多,就容易到处都是他的人。
但转念一想,
一位闵家出身的谍子,竟然一直暗藏在皇后身旁,深得信任这么多年,哎哟,哎哟。
“再然后呢,算了,以前的事儿,就甭提了,就说说这事儿吧。”
“陆大人都早就候着了,奴才还以为宫内,都晓得了。”
“呵,陆冰保护的,是天家血脉。”魏公公催促道,“说正事儿。”
“喳。这次,本打算用这一招的。”
这一招,自然就是用太子失德之事,来打击太子,扳倒太子。
“再然后呢”
“这再然后就是,主子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主子说,少小被卖进了闵家,那么个小的年纪,对闵家,对她父母,对兄弟姐妹,到底还有多少情义,怎可能抵得过这大半生于府内宫内的生活。
主子说,他愿意相信柔姑的忠诚。”
“这也算”
“他愿意相信柔姑对皇后的忠诚,对太子的忠诚。”
“哦,咱家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
一个早就编织下来的局。
太子失德,是大杀器。
六爷党用这一招,可以对太子一击致命。
闵家几十年前的布局,可以收到奇效。
这个局,令人感到完美,令人感到惊叹。
但六皇子却跳出了这个局,他从一开始,就不信这个局,可以历久弥新。
人,不是物件儿,是会变的。
阿柔原本是闵家的人,她也在王府里见到了嫁入王府的侧王妃闵氏,那时,她应该是还是闵家的人。
但数十年来,皇后对其如姊妹,太子视其为长辈。
当年的那个小女童,愿意为家人而求着贵人买下自己给家人一条活路,现在的柔姑,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