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陛下的治下,做一个大燕的小老百姓,其实是一种福气。”
“呵”
燕皇笑了一声,
这才看向自己的儿子,
道;
“他说得如何”
姬成玦道
“回父皇的话,待得开春后,应该快易子而食了。”
“”阿飞。
燕皇则看着姬成玦道;
“这是谁的责任”
“回父皇的话,是儿臣没能管理好户部,没管理好大燕财政,是儿臣的过失。”
“心里有怨气”
姬成玦摇摇头,
道;
“父债子还,民间百姓都懂也都认的道理,儿臣自幼读书明理,不可能不懂。”
一边的魏公公有些焦虑,平日里六殿下可谓最会察言观色,怎么着今日像是吃了药来的一般,竟敢这般和陛下说话,夹枪带棒的。
“再难的事,也比不得朕的当年,当年大燕天下,只知门阀而不知有朕这个皇帝。
那时候,
不是你的事难不难办的问题,
而是你根本就无事可办,
不和地方门阀打好招呼,圣旨都快出不得天成郡了。
难办,
证明你还可以去办。”
“是,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你,也是一样。”这话,是燕皇对着阿飞说的,“北封郡,不是个养人的好地方,朕不管你前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但朕对你以后的路,只有一个要求。
看看你曾住过的陈家庄,多想想它,大燕,还有很多很多个陈家庄,它们,都在你侯府的后面。
以后,
不管出了什么事,
你都要扪心自问一下,
你自己是否舍得千千万万个陈家庄沦为蛮人铁骑下的焦土。”
“臣谨记”
“每个人,坐什么位置上,就得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做皇子,就得有做皇子的样子,做官,也得有做官的样子,做世子,自然也得有做世子的样子。
你还没见过你父亲,
那朕,
就先教教你。
现在,
给朕站起来。”
阿飞缓缓地站起身,看着面前这位躺在椅子上的帝王。
他的膝盖,开始打颤。
“人,不是不可以跪,但得跪得舒服,若是现在跪得不舒服,以后就想个法儿,让自己舒服。
这是你爹当年当着朕的面说的话;
你爹就你这一个儿子,
以后,
你就是大燕的镇北王。
你的膝盖,
得给朕往里头打几根钢钉,以后,就算是那天塌下来,也不能弯曲丝毫。
先前看你走来时,
腿有毛病”
“回陛下的话,臣自幼腿有残疾。”
燕皇点点头,
“这不算什么事儿,朕希望,十年后,二十年后,蛮人会恨你恨得咬牙切齿,要是能做到蛮族祭祀日日夜夜诅咒那个死瘸子怎么还不死;
你这个镇北王,
就算是当得可以了。”
“臣晓得了,臣定然不会辜负陛下期望”
“嗯,朕今日下一道旨,自今日起,除双亲之外,遇任何人,哪怕是再面对朕,也不用再下跪了。”
“臣,谢陛下。”
阿飞跪下行礼。
“朕说了,不用跪了。”
“回陛下的话,阿飞自小没见过父亲和母亲,陛下是第一个以长辈身份对阿飞说这些话的人,在阿飞眼里,陛下就是阿飞的长辈,是亲长。”
“呵呵呵。”
燕皇笑了,
对魏忠河道;
“比之平西侯如何”
“回陛下的话,自是平西侯爷,更,那个,更”
“论说好听的话,朕还未见过比他更好,呵呵。”
“可不是嘛陛下,当年若非靖南王爷看重他,奴才那会儿还真想”
魏公公卡住了,
直娘贼,
自己到底在胡诌些什么,
人家现在可是侯爷了,你居然说你以前想把他给阉了送入宫
先不说那平西侯知道了这话会如何想,
就是眼前的陛下,
你想割了朕亲封的侯爷
好在,燕皇并未细问下去,因为此时太子走了过来。
“太子。”
“儿臣参见父皇。”
“领着你李家兄弟去用午食吧。”
“是,父皇。”
太子来了和自己父亲话也没说几句,就马上被要求去招呼自家亲戚吃饭。
午膳在另外一座亭子里。
阿飞先认真地向太子行礼,不过没跪下,太子则还了半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