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他一直觉得,她很好看,很有气质,很有涵养,至于年纪,无所谓了,自己也早就满头华发了不是。
老太婆没拒绝老儒生的搀扶,
但让老儒生奇怪的是,老太婆不是想着回去,而是向村口走去。
村口有个石碑,石碑后头原本有一个牌坊,但去岁夏日,一连走了五个老人,村里人请来了风水先生,先生说是那牌坊阻了寿运,村民就将牌坊给拆了。
倒是留下了两条石头做的长凳。
老太婆在长凳上坐了下来,老儒生也在其身边坐下。
老儒生以为是老太婆想要和自己独处,心里,很是高兴,不由得又道
“其实,我这人,除了懒了点,其余地方,是真的不错的。”
老太婆笑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
老太婆笑得更开心了。
“嘿嘿嘿。”老儒生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呢,缩在这村子里,做什么”老太婆问道。
“我发妻,是陈家庄的人,她走后,我就在陈家庄住下来了。”
老儒生在庄户里的日子,过得一向不错,是庄里的教书先生,同时,周围其他村子庄子里的不少孩子,也都在他那里上学识字。
当然了,他最大的本事,并不仅仅是这些。
“你想娶我”老太婆很直接地问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
老太婆不置可否。
“您这是答应了”老儒生忽然觉得今日的惊喜,来得是这般突然。
老太婆开口道“我年纪大了。”
“我不嫌弃。”
“但我还是要聘礼的。”
“好说,十六出阁该有的,你也有”
“我的聘礼很简单,是一把剑。”
“我差人去城里让铁匠师傅马上打造,上面再刻着咱俩的名字”
老太婆伸手指向前方,
道;
“我要那把。”
一身甲胄的李良申,缓步走来,其身后,跟着一头貔兽。
“麒麟黑甲”
“貔兽”
“古剑”
其实,就这三个要素,就已经足以将来人身份,给缩小到一个很极端的范围了,这个极端,是一。
老儒生当下摇摇头,
道;
“得,没戏了。”
李良申走到老太婆面前,
摘下剑,
很恭敬地行礼,
道;
“给嬷嬷问好。”
老太婆出自侯府,确切地说,她是陪着老夫人入的侯府,最早时,她是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头子,年岁上,比老夫人要大不少。
“想不到,侯府还是找到这里来了。”
李良申微微皱眉,却又很快舒展开。
颜非子拿侯府腰牌,换取自己的一个自在,在颜非子口中,是嬷嬷认为自己年岁大了,已经无法继续护持小侯爷的周全,所以才让颜非子出来,找侯府的人。
很显然,颜非子说谎了。
但,
无所谓了,
最重要的是,
侯府下的总兵,终于找到了他们的小侯爷。
其实,一直以来,镇北侯府都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自总兵到下面的丘八,很长时间以来,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家的侯爷而没有君上。
靖南军,一是因为骨干都是由靖南王亲自提拔,二是因为靖南王这几年南征北战,战无不胜,以此塑造出极为强大的军中威望。
而镇北军,
其实自很早以前开始,就是镇北侯府的私兵。
换个角度来看,
司徒家、赫连家、闻人家,自立百年,其实就差最后一个形式,本质上,早就和国中之国没什么区别了。
镇北侯府,又能有什么区别
无非是这一代的镇北侯,以一己之力,强行将侯府的积攒和底蕴,绑上了大燕的战车,又将公主送入燕京城,向世人,主要是向自己麾下的镇北军军头子们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他李梁亭,不会造大燕的反。
乾国官家和楚国摄政王,都曾感慨过,要是自己手下也能有李梁亭田无镜,那该多好。
但也只是感慨而已;
楚人对年尧,前些年也是一直在提防着;
乾人更是曾极为默契地,狱杀了他们的刺面相公。
这不能说是错的,因为镇北侯府,其实早早地就尾大不掉了,可能,十次这般的境况,侯府大概有九次最后会造反;
一如当年乾国的太祖皇帝一般,领兵出征之际,直接来一个黄袍加身。
所以,燕国的这种模式,若非没有铁三角的存在,根本就不可能运转起来,亦或者说,大燕,早早地就已经陷入内乱而不可自拔了。
就是镇北侯一力推动镇北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