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城门口,脚行,你这账,怎么做的”
“公公,属下也未曾料到,那位太守大人一来就直接去这些地方盘小账去了啊。”
赵文化的脸,铁青着。
下方跪伏着的,是颖都转运副使。
颖都转运使,是孙良,整个转运司衙门,大部分也都是孙家派系的人,而这位转运副使,明面上也是孙家的人,但实则,是王府的人。
去国号,归附燕国后,王府明面上的势力,当时为了作姿态,退下去了很多,但暗地里,其实还有着极大的保留。
这位转运副使,在得知太守亲自派人去调取了码头脚行等处的出账后,忽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为了隐人耳目,穿着一身黑衣,打了招呼后,自王府后门入了王府前来通禀。
这件事,不可能假借他人之手,一来,他人说不清楚,二来,他人没那个资格。
因为转运副使钱书勋明白,这件事,到底干系有多大,这可是王府尝试对外重新影响军权的把柄,真正儿的天大的干系
赵文化有些无奈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这么大的事,之前杂家千叮咛万嘱咐,为何你还会出了纰漏”
“公公,属下是真的没料到那位新太守”
“你没料到,你不知道那位新太守在南望城就是主管后勤的,他不懂得查账”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随即,钱书勋抬起头,带着侥幸的心理道“公公,转运司衙门,人多眼杂,关系繁复,那位太守就算看出了些许不对,再往下,他也查不到的,再说了,这里头,最大的蛀虫,不是他平西侯府么”
“愚蠢他郑凡当初是平野伯,驻守雪海关,那会儿你说他勾结颖都里的孙家多吃多占,确实是一项罪责,但人现在是平西侯,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接下来颖都向东运输钱粮辎重,不就是给他平西侯府的么
以前不全是他的,他多吃多占,是罪过了,现在,以后,就都是他的了,你还能拿多吃多占去定他的罪么
呵,
他平西侯现在石山唱一出,紧接着许文祖就在入城第一天就补一刀。
他平西侯归城时静悄悄,给的是谁的面子
他许文祖马上就去拜访求见,又还的是谁的面子
人家新太守和那位平西侯,明摆着就是好得快穿一条裤子了,你还想着拿人家平西侯去给你顶缸
许文祖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直接将侯府的账目给翻过去,剩下的,不就清晰了”
“啊,属下,属下”
钱书勋脸上冷汗直流。
“你来时,没人发现吧”
钱书勋指着自己身上的夜行衣,道
“公公放心,属下练过一些拳脚,也知道这事情紧要,所以就是属下的家人,都以为属下还在书房办公呢。”
“好,那就好,这事儿,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不能急,否则马脚只会越多。”
“是,公公,属下明白,属下知道了。”
“嗯,你回去后,先”
赵文化站起身,走到钱书勋身前,
“还请公公示下。”
“先”
“砰”
赵文化一掌打在了钱书勋的额头上,后者七窍出血,直接毙命。
“来人。”
“公公。”
两个宦官走了进来,哪怕是看见一具尸体在那里,也没有丝毫慌张。
“先将他丢前院儿井里去,过几日找机会处理掉。”
“是,公公。”
两个宦官将尸体抬起来,
赵文化也走出了房间,
透了口气,
再看着夜空,
今晚天气不好,没有什么星星。
赵文化不禁感慨道
“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啊”
紧接着,
赵文化发出一声惊咦,
目光看向了院墙外,
有动静
陈大侠在巷子口等了好一会儿,终于,一群甲士从后头追了出来。
“呼”
深吸一口气,
陈大侠将自己的面罩戴了回去,用剑鞘,划拉了几下树杈给后面的追兵提个醒,而后脚尖蹬地,整个人跳上了院墙,顺着院墙的边开始快速移动。
之所以在院墙上走,是为了让后头的追兵不要迷路。
很快,
陈大侠又跳下了院墙,
因为他听到后头追兵弓弩上弦的声响。
曾几何时,郑侯爷曾真的认真研究过,强者的应对方法,以期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后来,
总结出两个方法,
一是在你身边摆上足够多或者足够高的高手;
这一点,郑侯爷已经做到了。
另一个,就是在你身边,有足够数量的精锐护卫。
为何强者在两军冲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