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东被打烂了不假,
但这种打烂得干干净净再重新画图发展的感觉,其实也是极好的。
在瞎子看来,可能后世很多地方官员巴不得将老城区一股脑地都炸掉重新规划道路片区,在旧有基础上缝缝补补,限号、堵车,噪音、污染,明明已经殚精竭虑了,但刁民还是不满意。
晋东的残破,是地广人稀,开春生产做好,生产总量完全是大于消耗的。
没有旧有势力地牵绊,简直不要太舒服。
宁要这块白地,瞎子也不想让自家主上跑颖都当太守去。
“北先生,前面到潭头镇上,是不是要歇歇?”
“歇歇吧。”
“是。”
队伍,在小镇外停了下来,开始生火造饭。
因为队伍里家眷极多,所以不适合强行军赶路,再加上反正没什么急事儿,悠哉悠哉一点,中饭也停下来埋锅造饭,大家吃点热乎的。
毕竟大冬天的,老人们身体本就不好,可得照顾着点儿,别的不说,你要是把剑圣的丈母娘给整染上风寒了,看你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公主和柳如卿也下来了。
“二位夫人,可以出来透透气,待会儿有鱼汤喝。”
“辛苦北先生了。”公主道。
柳如卿微微一福,
“有劳北先生。”
“应该的。”
随后,
瞎子就跑到运棺材的大车前,掀开帘子,将天天抱了出来。
跟着天天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只黑猫和一只狐狸。
天天穿着白色的羊袄,是四娘亲自织的,很是精致,再加上这福娃身体素质好,扛冻得很,所以哪怕是在大冬天,也依旧面色红润;
这里的红润,不是冻的,而是天然色。
“要嘘嘘不?”
瞎子问天天。
天天摇摇头,道:
“不嘘嘘。”
“饿了吧?”
天天点点头,“饿。”
“早上的羊奶,喝了么?”
“喝了。”
“乖。”
瞎子伸手,摸了摸天天的脑袋,指了指四周,嘱咐道:
“就在这里玩儿,不准跑远,晓得不?”
“晓得。”
紧接着,
瞎子又指了指那只黑猫和狐狸,
道:
“看好少主。”
“喵。”
“汪!”
“………”瞎子。
狐狸有些哀怨地伸手扒拉了一下天天的裤腿,是他教的。
瞎子叹了口气,
去照看其他家眷了。
公主和熊丽箐坐在一张垫子上,面前,是一片结冰的水潭,冬日里的色彩,难免单调,却依旧有着一种辽阔的美。
这时,柳如卿的弟弟柳钟走了过来,他算是“皇亲国戚”了,周遭的亲卫也知道他和柳如卿的身份,所以没做阻拦。
平日里,柳钟也会时不时地进府看看自己的姐姐,他现在在衙门里当差,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
“阿弟。”柳如卿喊道。
“阿姊。”
柳钟在柳如卿旁边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两个柑橘,开始剥。
一边剥一边还偷偷打量着坐在那边的熊丽箐。
他是楚人,
熊丽箐又是尊贵的大楚公主,
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在雪海关时,他去见自己的姐姐,别看伯爵府很空旷,但都是由人领着他直接去姐姐住的小院的,也不会给他四处走动的机会,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见公主。
柳钟剥好了一个柑橘,掰了一半,给自己姐姐。
然后,
他微笑地,
身子探过他姐姐的面前,将柑橘递送到熊丽箐面前,
道:
“公主,吃橘子。”
柳如卿面色顿时一变。
熊丽箐没接这橘子,
而是扫了他柳钟一眼,
嘴角,
带上了笑意。
柳钟见公主对自己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柳如卿的脸色,则开始变白。
熊丽箐开口道;
“都死了不成!”
这时,
外围的一众亲卫马上跪伏过来。
“拿下,鞭二十,别打死,打废了,无所谓。”
当即,两个亲卫上前,将柳钟按住。
柳钟见状,大惊,
喊道:
“阿姊救我,阿姊救我。”
柳如卿有意看向熊丽箐,但看了一眼后,又收回了目光。
熊丽箐嘴角挂着冷笑,
道:
“你阿姊,说白了,是我家侯爷的一个侍妾,所以,你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