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不会回答。
事实上,姬成玦也的确没回答。
因为,
姬成玦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于昨日,心血来潮,想来这里看看三哥。
他也明白,今日来皇陵的事,瞒不过去的,他也没想着瞒。
父皇病重,
他却来看皇陵了,
哪怕你对外解释说是吊唁自己三哥,但谁信
此举,
就和民间亲人病重,你去寿材铺子里买纸钱回来差不多。
不过,对于姬老六而言,眼下是敏感时期,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
对于一些真正的大臣而言,可能会诧异且不解,政治手段如此高明的六皇子为何会在此时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见过六殿下。”
一名老太监拿着扫帚走了过来。
老太监姓秦,曾排在魏忠河之前,但因为犯事,被父皇贬过来提前守陵。
姬成玦对他点头,
道;
“天凉了,多添点衣裳。”
说着,
姬成玦捂住鼻子,
道
“也少喝点酒。”
“呵呵。”秦老太监笑笑,指了指身后,“殿下是来看三殿下的吧”
姬成玦点点头。
“巧了。”
秦老太监默默退下,手里比划出了一个“二”。
太子,
也在么。
姬成玦向里继续走去,
果然,
前面,
看见一身白色锦袍的太子。
李英莲见到姬成玦来了,先是一惊,随即默默地退下,和张公公一南一北,守护两侧。
二人身上都有些炼气士的功夫,打架可能上不得真正的宗师台面,但倒是有些手段可以防窃听。
这等局面下,
接下来无论说什么,
除非死去的三哥从棺材里爬出来去找父皇告密,否则基本不可能泄露出去的。
都是皇子,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风头盛重的燕国户部财神,
要是连贴身伴当都没办法保证忠诚,那真的可以去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二哥,瘦了。”
姬成玦开口道。
太子笑了笑,
道
“每次见面,你都说我瘦了,都说了好几次了,我现在是不是成了皮包骨头了又或者,可能眼下埋在下面的三弟,身上的肉都比我多一些”
逝者已逝,
开逝者的玩笑,
不合适;
但说白了,地下埋着的,是自家兄弟,也就无所谓了。
寻常人对鬼怪之事很是畏惧,对死人对灵堂,也带着本能地排斥,但那是因为死去的人和你不亲。
如果真亲的话,你倒是巴不得他忽然坐起来,和你再喝几杯。
“不年不节不忌的,怎么想到来这里。”太子问道。
“逢年过节遇忌过来,反而像是在走形式。”
太子点点头,道“也是。”
随即,
太子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道;
“倒是碰巧了。”
姬成玦对着碑拜了拜,随即,转身,走到太子身边,坐了下来,
道
“是真的碰巧了,二哥回去不用排查谁泄的秘,省得费功夫了。”
“我本就没那个兴趣。”太子摇摇头,“你以为我不晓得,你的人,早将我身边给穿成了筛子了。”
“东宫在明,自然就更容易吸引飞蛾。”
“许确实是这个道理。”
“所以,二哥是真的不在乎了。”
“在乎也没用了,在收买人心,安插人手,布局,政争方面,我本就不如你,既然比不过,那不如不比了;
比来比去,
折损的,
还是我大燕自己的元气。”
“合着,一直是我在唱独角戏”
“六弟。”
“嗯”
“你很厉害,比我厉害,我也不会故意装大方地说自己在无为而治,其实,还是有些心灰意冷了。”
姬成玦点点头。
太子发出一声叹息,
道
“郑凡封侯了。”
“他翅膀硬了。”姬成玦拿出鼻烟壶,吸了一气,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二哥不会以为我现在还能支使得动他吧”
这不是在自谦,也不是在掩饰,
事实,
的确如此,
姬老六已经清晰感受到那姓郑的开始进行逛青楼后拔出那活儿就劝姑娘从良的节奏了。
太子忽然伸手,
犹豫了一下,
搂住了姬成玦。
姬成玦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