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来一条毛巾。
阿铭穿的是花式长靴,田无镜脚下的,是和其身上甲胄配套在一起的战靴。
郑伯爷现在的实力水平自然是做不到提前感应四周谁谁谁的气息的,再者,靖南王这种级别的存在,除非剑圣在这里,其他人很难提前感知到。
这也是为什么郑伯爷好几次说着话,靖南王就忽然出现的原因。
他的身份,可以让自己的外围甲士沉默;
他的实力,可以避开绝大部分人的感知;
但
郑伯爷再迟钝也不会分不清楚靴子着地的声响。
这就像是小六子在燕皇眼皮子底下依旧能够开展自己的“地下势力”一样,不是说燕皇真的看不出来,而是他们的目光太高,往往会忽略掉或者不去看也不去在意这些小小的细节。
“要准备了。”
郑伯爷开口道。
阿铭则道“好快。”
“楚人开始收缩了。”
郑伯爷回头看了一眼军帐门口,田无镜已经从里面走出来,进入他自己的王帐了。
其实,郑伯爷曾问过剑圣他们这种级别的存在对周围事物的感知。
剑圣的回答是,谁平日里会没事做在那里开着感知扫啊扫的,不累么
那时边上站着的瞎子微微皱眉。
所以,除非田无镜想刻意地去“听”郑伯爷说了什么,否则,他是不会听到的。
而且,以田无镜的性格,他才懒得去听这些悄悄话,只是,郑伯爷已经将谨慎伴成了一种本能。
“帮我传递几个命令。”
“主上请说。”
“一,命金术可和瞎子带着从后方挑选出来的新兵回来,金术可入列,瞎子带着那些人去雪海关,先让瞎子做一做思想政治教育改造;
二,让四娘做好交接工作,雪海关的事务,由瞎子接手,他能者多劳,一个人扛着了,让四娘过来,随我们一起入楚。
三,通知宫望、公孙志,让他们挑选本部嫡系各四千,由他们亲自领兵。
四,通知阿程,我部出七千人,野人王的第一镇给我带上。”
将毛巾丢入脸盆中,
郑伯爷长舒一口气,
道;
“最后一条,告诉剑圣,他的假期,结束了。”
“好的,主上。”
郑伯爷甩了甩手,走回自己的军帐之中。
王印和虎符,还放置在那里,老田并未收走。
郑伯爷坐了下来,
开始写折子,
着各路总兵,遴选麾下两百精锐甲士由校尉官带领,入中军,拱卫中军大帐。
写好后,用印。
这封折子,待会儿会被传递下去。
之所以不直接让他们将挑选出来的精锐送到东山堡去,那是担心动作太过明显。
只是多了一道流程,却能多一道遮掩,很划算的买卖。
一些军事调动,是很难逃避有心人的二耳目的,郑伯爷相信,楚人的凤巢卫大概也是能探查得到,但,能晚一点就晚一点吧。
最重要的是,
老田的谋划,要借助“自然之力”,这一番布置,饶是郑伯爷第一次听到时都感到无比震惊,楚人凤巢内卫就算是再能抽丝剥茧无孔不入,想要短时间内洞察到燕军的这一番军事计划,也近乎是不可能的事。
退一万步说说,就算是真的洞察到了,以这个时代的通讯速度,当年大将军收到这一则情报时,自己这边应该早就“轻舟已过万重山”,眺望荆城了。
不知怎么的,
可能真的是因为一次次被田无镜强行提起来上车,
已经习惯了。
弄得郑伯爷现在,居然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明明是深入敌后的一次极为惊险的战争绕后,
但自己现在却觉得像是一场普通行军一般。
虽然当初曾有过奇袭雪海关,但说真心话,楚人,可不是野人能比的。
唉,
郑伯爷大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
一时兴之所致,
难抑中二情绪的喷涌,
哼唱道
“无敌,是多么寂寞”
雪海关,
伯爵府。
天天坐在院子里,
在其身边,有一只狐狸,还有一只黑猫。
这孩子,
从小到大,
睡的是僵尸头顶,
陪玩的是九世怨婴,
最重要的是,就是魔丸,每每郑伯爷需要出去时,他都得跟着的,所以,绝大部分时候,天天都是自己一个人玩。
他也不吵,也不闹,
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儿,也能开开心心地玩一整个下午。
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自己乖乖爬上床盖被子睡觉。
四娘每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