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提醒对方拿荷叶包裹糯米投江里会更有仪式感。
郑凡看见了坐在江边尸体堆上的李富胜,
浑身滴落着血浆,
手里抓着一把炒豆子,身前放着一壶酒,几颗豆子一壶酒下去,那滋味,可以说是相当销魂了。
还看见了成亲王司徒宇,他原本是来见证盟约仪式的,但这个吉祥物,这一次又面对了一次“腥风血雨”。
其实,他的宿命很悲惨,哪怕因为司徒雷的关系,燕皇和朝廷算是给足了他司徒家一脉的面子。
但他却无法摆脱这种政治吉祥物的定位,也不敢去摆脱。
小孩子家家的,明明吓得在那儿颤抖,甚至在那儿干呕,却依旧要强撑着争取不落威严;
殊不知,其实现在已经没多少人会去在乎他是否有威严了。
只能说,
身为苍穹之下一蝼蚁,
谁又比谁日子过得容易
环视四周,
郑凡右手叉着腰,
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体会到了“夕阳如血、江山如画”这八个字的真切“寒意”。
“累了”
田无镜问道。
郑凡摇摇头,
道
“不累。”
随即,
郑凡又补充道
“但想洗个澡。”
玉盘城的屠杀发生五日后,郑凡在望江江畔,遇到了盛乐的迁移队伍。
队伍之大,甚至惊动了附近的驻军。
五千盛乐兵马在这支迁移队伍里,顷刻间就被包裹住了。
百姓们拖家带口的,马车、牛车、独轮车,全家老少齐上阵,总计的迁移人数,估摸着直奔二十万去了。
要知道盛乐城原本剔除军队的常住人口,其实也就三万人左右的样子。
消息传来时,郑凡正和李富胜坐在军帐内喝着酒。
所以,当哨骑来报出来查看情况时,李富胜就在郑凡的身边。
看着这么一大规模的队伍,李富胜情不自禁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感慨道
“这他娘的,谁做你的继任,那得哭死啊。”
的确,
当下一任盛乐城守喜滋滋地带着亲从和部曲来到盛乐城赴任时,
所看见的盛乐城,
可能就只剩下城墙了。
就是连城门,都被百姓拆卸下来做成了板车以托运东西。
毫不夸张的说,
盛乐城的天,比别的地方应该要高了足足三尺
只是,郑伯爷自是不可能为自己的继任者去可怜什么,翠柳堡离任时已经给继任者留下便宜了,这一次,总不能再让人家摘自个儿的果子。
就是这么大规模的迁移,
还真是有些夸张得过分了,
人流民流寇组成的队伍,也没见这般大的阵仗。
等到了黄昏时,四娘先渡江过来了,她负责在队伍前头领路,瞎子和阿铭则负责尾部。
三个魔王,像是驱赶着山羊的牧民,将这些以百姓为主的队伍整合好,有序的向目的地进发。
“主上。”
四娘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袍,打扮上虽然有些朴素,却难掩其靓丽风姿。
当她进入郑凡所在的军寨时,立即吸引了周围一大群燕军甲士的注意力。
当兵过三年,母猪塞貂蝉;
这些士卒大部分都是为玉盘城下执行围城任务的,且这儿因为野人和楚人以及三方大战的关系,早就没什么人烟了,也没哪个老鸨子敢将红帐子的生意开到这里来,所以这些士卒可谓是真的被憋坏了。
但当他们看见郑凡走上前牵过那美丽女人的手后,大家伙马上将目光给撇开,就差默念心经让自己赶紧摒弃邪念了。
一则是郑凡的身份,二则是郑凡的履历,三则是前些日子杀俘时不管是不是靖南王授意,总之第一个举起刀下令的就是他平野伯。
三个因素一叠加,郑凡的身份在东征大军里,已经有些一人之下的味道了,自然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因为靖南王知道四娘是自己房中人,所以郑伯爷也没遮掩,直接拉着四娘进了自己的帐篷。
“来,洗洗脸。”
郑凡主动地帮四娘端起水盆,里头还有热水。
“谢主上。”
四娘开始洗脸。
她其实没有化妆,所以洗脸时很是干脆,洗去了些许路上沾染的风尘气息再加上些许发丝湿漉的点缀,让四娘变得更加迷人了。
郑凡情不自禁地咽了好几口唾沫。
“主上。”
四娘嗲嗲地喊了一声,随即半个身子就靠在了郑凡的身上,一只手搂着郑凡的脖子,一只手放在郑凡的右脸上抚摸着,
道
“可是想煞奴家了。”
郑凡则将四娘抱住,道
“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