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破晓之光翻去了万籁俱静的黑夜,把属于昨天的日历纸轻飘飘地撕去。学校的文艺舞会无异是红男绿女的欢聚之地,舞动着青春的篇章,整个学校的学生巴不得天天都是这样玩过。
“冷冷清清,寻寻觅觅,凄凄惨惨凄凄这句诗呀最符合姜晓棉的心情了,你们说今天她会出现在舞会上吗”
“不是会不会,而是敢不敢吧”
“看她那么丢脸,我真想送个面具给她。”
洗手间里,女生的舆论声比弥漫的排泄异味还要不干不净。关于女人的聚集地,只要天时地利,哪怕人不合,都可以开展出八卦讨论会。
“连古诗都吟得颠三倒四,好意思嚼舌根”姜晓棉真鄙视她们,起身后像踩人头一样用力蹬下冲水档,“哐咚”一声推攘出门,冷着脸色走到洗手池把水龙头扭到最右。瞬间整个洗手间只听见哗哗涌水声。
那些长舌女们不知道姜晓棉在里面,看见她双手接捧着水,她们连忙吐舌侥幸地跑开八卦现场。她们心想再晚几步的话,会被姜晓棉捧水泼一脸。
关于舞会,姜晓棉觉得这个东西像被藤条鞭抽过兴趣灵魂的空空名词,她径直往宿舍走去。可最不想听到的话还是传入耳朵里。
“哇,叶窈,你这一身礼服真漂亮”
姜晓棉看到她们拥着叶窈往舞会的现场走去,便背过身准备绕道而过,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叶窈一眼瞥见姜晓棉,就想拿她捻酸,踏着“噔噔”响亮的高跟鞋走到姜晓棉面前。
“晓棉,等会有我的钢琴演奏会,冬漾特地给我挑选的曲子,舒曼的梦幻曲,你一定要到现场喔,怎么说也给我鼓个掌”
梦幻曲来自德国作家舒曼的名曲,童年情景的第七首,舒曼作此曲的灵感源自他的爱人。这点音乐常识,偏偏姜晓棉略有耳闻,否则叶窈的话中话也就不会刺到姜晓棉了。
姜晓棉若无其事抬头正视叶窈的眼睛,话语不需要有多么客气“对于你我很吝啬,不是发自内心的鼓掌,我懒得动手”
叶窈瞪着她,舌头突然打结了那样回不出嘴“你”
余玫在旁边为叶窈帮腔,朝姜晓棉翻了360°的白眼,“观众又不缺你一个,还真把自己当朵花了”
姜晓棉真怕余玫的眼珠子翻到抽筋。
“是,本来是不缺我一个,但是叶窈亲自邀请我,却被我拒绝了你说缺不缺”
姜晓棉说完看见叶窈瞪着余玫,便赏了她们一嘴蔑笑就要离开。
“你”叶窈因姜晓棉的蔑笑气得变脸,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好啊,从来不知道你也有伶牙俐齿的一面啊”
叶窈的话音刚落又立刻尖叫起来,因为她被姜晓棉身后窜出的“鬼”吓了一跳,光天化日下白头赤脸,吐着血淋淋的长舌,高帽两竖的白条诡异飘飘。
不用仔细看,这是“白无常”小怪物壶壶啦
“我还张牙舞爪呢”吕冰壶接过叶窈的话。
鬼知道壶壶今天怎么抽疯居然sy了一个白无常,而且还大摇大摆地在校园里头逛了一圈。这不,被校卫赶回宿舍换装扮来了。
叶窈回过神来嘲笑“吕冰壶,做人做腻了这么快就想当鬼了”
“是啊晚上我来找你勾魂呢”吕冰壶拿出铁链作出勒索姿势唬她。
姜晓棉拉着吕冰壶就走“壶壶,我们走吧”
吕冰壶边走还边回头对着叶窈扭动长舌。
余玫见吕冰壶的模样就讥笑“本来就看她男不男女不女的,今天还人不人,鬼不鬼真想看看等会艺术系由她主持排编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也是不是这样鬼怪的风格”
“罗密欧与朱丽叶”叶窈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余玫惊讶地点头,“你不知道吗吕冰壶还反串罗密欧呢”说到这个余玫又吐槽,“如果我是朱丽叶,对着一张女人脸的罗密欧怕是会笑场”
“那谁演朱丽叶”
“他们系的,你也认识她啊,阿临呗”
余玫的话有意无意地搅弄着叶窈肚里的坏水,就冲吕冰壶刚才的恶意,叶窈想方设法要让吕冰壶出丑一回。
宿舍里林深摆弄着衣袂飘飘的长裙问张清如“如如,你看,我这件裙子怎么样”
林深难得穿了一件像样的仙裙,张清如点头笑说“嗯,还不错,但是我以一位服装设计师和鉴赏师的双重身份很负责任地提醒你,这件长裙适合搭一条珍珠项链,闪闪发光的那种。”
“切还双重身份呢,什么珍珠项链,你明知道我没有你是等着你男朋友下海给你捞去吧”林深回嘴两个人胡闹起来。
“晓棉,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我”姜晓棉沉默。
“别说你不想去喔快点,换衣服啦”林深一语击中了姜晓棉话未说完的意思。
吕冰壶也“怂恿”着“晓棉,有我组织导演的话剧,你总不能不去捧场吧”她说完示意了林深一眼,那眼神好像是跟林深说“怎么样,这种绑架,还是壶壶我开口最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