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这恐怕有些不妥,弟子明明还未出牌,师祖为何就要将弟子扫出局?”
“你的意思,是想与贫道斗一斗法。”
鸿钧道祖目中笑意颇为温暖,似乎在说一些寻常的小事。
但他说这般话语时,李长寿却感觉不到半点嘲讽、不屑,甚至觉得自己……得到了道祖充分的尊重。
寿心底暗自警醒。
“师祖您说笑了,弟子哪里敢跟您斗法。”
“长庚,贫道确实忌惮你,单单是你手中掌握的天道隐秘,就可让贫道无比被动。
偏偏,你又成了遁去的一。
贫道也有失算之时,本觉得你脾性胆小怕事,怕死之极,没想到……哈哈哈!
妙,妙啊。
能让贫道看走眼,自远古而来,你是生灵第一。”
李长寿:……
“师祖,我是真的怕死。”
李长寿沉吟几声,继续道:“但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我在举手之劳的范围内见死不救。
修道追求超脱,洪荒天地只允许一个生灵完全超脱,迈入混元无极圣人之境。
弟子对此位,自也是有所觊觎。”
“哈哈哈哈!超脱之事,不过谎言罢了!”
鸿钧道人扶须长笑:“贫道一直觉得,你对超脱并非那么渴望。
甚至,你原本的目标,应当只是修成大罗,而后就去混沌海中找个地方蹲起来,不被关注、不被瞩目,活到没意思后了此残生。”
“知我者,师祖也。
有段时间确实这般想的。”
李长寿正色道:“那师祖您呢?
师祖如今与天道绑定,与天地本源融合,师祖已成了这个天地的化身,天道都要服从师祖的意志。
师祖要寻的,还是超脱吗?”
“所谓超脱,不过是盘古神给我们这些追随者留下的美梦罢了。”
鸿钧面容上流露出无限感慨:
“人人都说贫道是赢家,其实真正的赢家只会是你老师,也只能是你老师。
你老师为盘古神元神所化,执掌阴阳无极大道,为三清之首,当年若非贫道压制,你师已走向了太清无极之境。
而今,你老师又有你这般弟子跳出了贫道的掌控。
无数岁月啊,贫道自开天辟地后,无数岁月的谋算与守望,紧要关头,竟就要被你这般毛头小子几句唬人的话语所毁掉。
贫道心中何甘?”
李长寿笑道:“师祖太高看弟子了。
弟子不过,是站在了一位位哲学巨人的肩膀上。”
鸿钧默然,静静凝视着李长寿,突然在袖中拿出了一面玉牌。
“大劫免死令,天道最高权限,可保云霄不死。”
鸿钧道:“以此做个彩头吧,你我今日凭空斗法,若你赢了,此物就归你,贫道也无法违背这个许诺。”
李长寿沉吟几声,问:“何来凭空斗法?”
“随便拿出你一张底牌,说出来就是了,不必做。”
鸿钧笑道:“若你能让贫道感觉异常难受,陷入绝对被动,贫道就愿赌服输,再与你来一场凭空博弈。”
李长寿:……
“想必浪前辈死后,很久都没人跟师祖您打牌了吧。”
鸿钧:……
“不斗也罢。”
“哎,师祖,”李长寿抬手将那玉牌纳入手中,感受着其上蕴含的天道规则,笑着将它收入宝囊中。
鸿钧笑道:“这般自信?”
“既然您想验一验弟子的底牌,弟子若是退却了,那就不是一张玉牌的问题了。”
李长寿正色道:“弟子想让师祖知道,弟子并非虚张声势。”
“讲。”
李长寿仔细斟酌一阵,道:“弟子能用来对付天道的第一张底牌,正是九污泉。”
鸿钧默然无语,听李长寿慢条斯理、一字一句道来:
“九污泉的说法,无法确定是从远古开始流传,还是从上古突然出现,但大能大神通者尽皆知晓九污泉,甚至有时还能感受到九污泉之力。
传闻中,九污泉承接生灵私欲之污秽。
生灵私欲越大,九污泉便越难以压制,故天道降下大劫,约束生灵之力,不然九污泉就会倾覆整个天地。
这是洪荒人尽皆知之事。
但这其实是道祖您混淆视听、故意放出的假消息罢了。”
李长寿随手招来一缕水汽,手指沾着水汽,在面前石板上画了一条线,而后在下方画了九个小圆圈,上面画了一个较大的圆。
“九污泉的说法漏洞颇多,但炼气士大多会觉得,自己境界不够、参悟不透。
这里面有个致命的漏洞,就是自远古打碎洪荒的大战之后,生灵之力总体是呈下降之趋势,九污泉若是汲取生灵私欲之力存在,为何会越来越多?”
道祖沉声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