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年轻,修为也不算高深,不去想办法扬名立万、摘得长生道果,在这里苦思一注定无缘无分的女子,又能如何
今日老身过来,只是为了对你说这些罢了。
年轻人,长生都没得,何必多想这些于自身修行无益之事”
最后这句话,李长寿也是难得走心了一次。
随后,李长寿看了眼在空中有些愤慨的那几人,淡然道
“洪荒很大,也不仅仅只是有五部洲之地,三千世界之中,有许多你们想不到的人与事。
言尽于此,老身这便告辞了。”
言罢,这老妪纸道人的身形先是变得虚淡,紧接着,额头出现了一抹水雾,苍老的身形被水雾所包裹迅速消融。
这是纸道人自扬套餐的进阶版本;
为了跟燃烧成灰的方式区分开,避免被人联想,李长寿在纸道人身上刻画了不同的符箓禁制。
少顷,这老妪身影化作雾气被风吹散,似乎从未出现过。
卞庄双腿一软,跌坐在了沙滩上,气息无比虚弱,那几名老者连忙下来,拥簇在卞庄身旁。
“少主,您莫要太过伤心。”
“最起码,您很英俊啊”
“就是,我们年轻时,哪里有少主您这般英俊神武,背后又有一方势力撑腰”
说话的那名老者,被其他几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卞庄苦笑了声,坐在那轻轻一叹“我的心死了,再也不会了,不会了。”
“少主您”
“先回去吧,少主。”
几位老者也没什么办法,将卞庄搀扶起来,驾云朝着天涯城而去。
刚才那名老妪虽然话难听,但也在理。
他们天涯阁虽然主营的是临时情劫感悟业务,但也不是什么霸道的势力,大家都要讲讲道理。
路上,卞庄坐在白云上,口中不断喃喃
“落花流水无情意,花开绽枝头,水向东流去。”
“心寄何人知,藏于白云里,白云随风去,心已无踪迹。”
“唉”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几位老者面面相觑,他们虽说也有道侣,心态也年轻过,但都搞不明白,为何少主能对一人痴情到这般地步
但对方既然将此事挑明,少主受些打击,也该醒悟了才是。
这其实对少主来说是好事。
这朵白云缓缓飞到天涯城守护大阵之外,也按照此地规矩,在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等待着进入城内。
“不,我不回去。”
卞庄突然低声说了句,在白云上跳了起来,看着前方那代表着安逸、舒适且枯燥的天涯城,又扭头看向了后方那万里烟波、无垠大海。
“各位,我卞庄,今后就在五部洲之地闯荡定要混出个名堂”
“少主,您这又是怎么了”
卞庄轻轻吸了口气,“那位前辈说的不错,没了天涯阁,我一无是处。
我要靠自己出人头地,我要闯出自己的一份天地我”
正此时,一抹倩影自天涯城中飞出,驾云朝着高空而去。
这女仙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威压,身段纤瘦、长发垂腰,身着浅云裙,面上带着少许面纱。
卞庄愣愣地看了几眼,这女子略微皱眉,扭头扫了他一眼。
这一瞬,卞庄听到了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自己心底,轻轻敲了那么几下。
“我的心好像又活了。”
卞庄喃喃一声,浑身一阵,连忙催法驾云向前,高声喊道“仙子,可否请您留步一叙”
呃
他身后几名老者额头齐齐挂满了黑线,感受到周遭那一道道目光,直想拍昏自家少主。
与此同时;
天庭,月老殿中。
月老自东海回来,找木公交代清楚婚宴之事,就匆匆到了后殿,招来了敖乙的泥人;
果然,这泥人身周已是缠满了红绳。
他手起剪刀落,麻利地将这些红绳剪掉,目光复杂地瞪着红绳的源头卞庄的泥人。
“你这痴情种,贫道都有些不忍心了,唉”
然而,月老话语刚落,那卞庄的泥人轻轻震颤了下,手腕上的那一截缠绕的红绳线头自行脱落。
月老眼前一亮,“这家伙,突然明白了”
然而,让月老措手不及地是,这姻缘泥人扭头快速飞走,穿过重重星海,靠近了另外一只泥人,卞庄泥人手腕上的红绳再次出现,依然疯长的势头
诶这是哪般情形
月老头一歪,只感莫名其妙。
不过月老仔细一看,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其他暂且不论,对方是个女子,这次不是重阳;
就是
这女子,似乎是天庭中人
似乎还是瑶池中的某位仙子,身周带着淡淡的金光,显然是金仙境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