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亨一愣,突然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四哥不会老老实实的做事。”
寇季翻了个白眼,“那你还调遣人手入京”
刘亨干巴巴笑着道“我这不是怕你被情义冲昏了头脑,放弃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嘛。”
寇季质问道“我是那种人”
刘亨道“曹利用、张元那两个没良心的是你的人吧他们借着你的人、借着你的指点,打下了一片偌大的疆土。
你念及旧情,没有收拾他们。
他们一个个就像是白眼狼一样忘了你的恩情。
如今一个个裂土称王,也不说分润点好处给你。
你对曹利用和张元有情有义,可他们对你可称不上有情有义。
你对官家有情有义,但官家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知道
人家都说,帝王的心思最复杂、最无情。
所以你不能将自己身家性命都放在帝王身上。”
寇季瞪了刘亨一眼,“我对你也有情有义。”
刘亨豪迈的挺起了胸膛,道“我能为你舍命他们不能”
寇季摆了摆手,“行了,速速去告诉你的那些人,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刘亨并没有离开,而是追着寇季问道“四哥,你的人在哪儿”
寇季不咸不淡的道“锻钢作坊和器械作坊有一半的人出身于步卒营。辎重营的人如今管着汴京城的两处码头。火头军的人如今在经营脚店和茶棚。
斥侯营的人如今在汴京城往外的各处驿站里当驿丞。”
刘亨双眼一亮,笑容灿烂的道“陆路水路都有人,跟我想的一样。”
寇季摆手,“现在放心了吧下去找你的人去吧。”
刘亨赶忙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走了两步以后,突然脚下一顿,回身提醒道“四哥,你以后出门的时候,多带几个侍卫。”
寇季点点头。
刘亨大踏步的离开了厢房所在了院子。
寇季吐出了一口浊气。
其实寇季在汴京城里安插的人,远远比他说的要多得多。
寇季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跟刘亨细数,所以挑了几个紧要的说了出来。
像是曾经在寇府内位居第一神枪手之位的陈大头,如今就是御林卫的校尉。
还有一个藏的更深的人,如今是朝廷火器仓库的库管文书。
驻扎在汴京城外的两支禁军中,有那么两个愿意为寇季死的将军。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许多。
寇府家大业大,经营了多年,施恩多年,拿过寇府好处的人多不胜数,愿意为寇府效力的人也多不胜数。
寇季离开了厢房所在的院子以后,回到了后院,被向嫣拉着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淤青以后,才倒头睡下。
次日。
艳阳高照。
寇季还没醒,一匹马就踏破了竹院的门户。
等寇季在鸡飞狗跳的声音中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龙行虎步的人,披着甲、挎着刀、提着抢、背着火枪,出现在了他面前。
“兄长”
“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啊”
寇季翻了个白眼,晃晃悠悠坐起身,没好气的喊了一声。
狄青带着一身汗臭味,凑近了寇季,仔细的在寇季身上打量了一圈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兄长无碍就好。”
寇季盯着狄青,好好的打量了一圈,见狄青虎背熊腰的站在那儿,嘴角还蓄着短须,就笑着道“你成熟了不少”
昔日那个被他从提刑司带出来的懵懵懂懂的少年郎,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散发着成熟稳重气息的大汉。
寇季心里十分感慨。
狄青笑着道“早就过三十了”
寇季点点头,道“你不是在邙山讲武堂吗”
狄青坦言道“昨夜后半夜,杨枢密派人到讲武堂告诉我,说是你遇袭了,我就连夜赶了回来。”
寇季指了指狄青身上的装束,哭笑不得的道“那也不容这身打扮吧你如何可是禁军司司使,掌管大宋数十万禁军,身份十分敏感。
我又是大宋第一臣。
你如此装扮到我府上,别人还会以为我图谋不轨呢。”
狄青正色道“我知道轻重,所以我一个人也没带。我一个人过来探望兄长,为兄长诛恶,乃是孝举。
谁敢说三道四,我就带他去垂拱殿里好好理论理论。”
狄青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的高了许多,十分硬气。
寇季满意的点点头。
大宋的大将军就该如此。
说话就要硬气,做事就要霸气。
不能再被文臣骑在头上,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文臣宰了自己的副将,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暗自垂泪。
你敢无诏、无故斩我副将。
我就敢提着你脑袋去见官家。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