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再克扣一些,到了将士们手里,剩下的不足一成。
一成的军饷,还不足以让将士们活命。
你们贪的不是钱,而是将士们的命。
将士们是守卫我大宋的根基,他们若是没了命,那我大宋还如何立足”
石元孙不屑的道“好话歹话都让你们说了,我能说什么”
寇季淡然道“你可以什么都不说。”
石元孙脸色一瞬间变得狰狞的起来,“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世人都说我武勋贪婪,可我们是怎么变贪婪的,他们知道吗
我们变得如此贪婪,都是姓赵的给逼得。
赵匡胤借着兵变,问鼎了天下,他害怕我们各家效仿他,所以从我们各家手里夺走了兵权。
即便是如此,他还信不过我们。
他逼着我们出去作恶,逼着我们出去贪财。
他逼着我们成为贪婪之人。
我们若是不贪婪,下场就是死。
他表面上假仁假义,背地里却处处提防着我们。
别人都称赞他仁义。
可在我们眼里,他就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我们能有今日,全部是因为他。
要说错,错在他,不在我们。”
寇季脸色一变,“石元孙,你可知诽谤太祖皇帝是多大的罪过”
石元孙哈哈大笑着,张狂道“哈哈哈,反我都造了,我还怕脑袋上多一个罪过”
寇季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太祖皇帝容忍了你们的贪婪,只是为了不留下苛待功臣的名声而非你们想的那般”
石元孙讥讽的盯着寇季道“姓寇的,你说这话,你信吗”
寇季毫不犹豫的道“我信”
“呸”
石元孙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赵氏走狗”
寇季皱眉道“太祖皇帝容忍你们贪婪,到底是何用意,我身为人臣,绝对不敢去揣测,但我可以断定,太祖皇帝此举必然是心存善念。可你们会错了他的意思,变得贪得无厌,甚至已经危及到了大宋的江山社。
官家有足够的理由惩治你们。”
“呸我们要是一个个都变成了清正廉洁的圣人,赵氏之人,谁能舒舒服服的在皇位上坐着”
“”
石元孙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寇季没心思继续跟他聊下去,对他道“官家听闻你在刑部大牢里日日叫喊,张狂之极,便吩咐我过来跟你说一句话。
你高家沿着邕州外逃的族人,已经尽数被抓获。
不日就会送到汴京城,跟你一同问斩。”
石元孙听到了这话,惊恐的瞪大眼,喊叫的声音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一片惨白。
“不可能”
“不可能的”
石元孙惊恐的盯着寇季道“为了帮他们争取逃命的机会,我一个劲的在秦州等地为祸。我帮他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应该逃出去的。
为什么会被抓住
你在骗我”
寇季盯着石元孙道“过几日等他们被押解进京以后,你就知道了。”
石元孙呼吸一瞬间就变得急促了起来。
“我要见潘夙”
“潘夙已经向官家服软了,并且被官家幽禁在府上,不可能见你。”
“曹四伯,我要见曹四伯”
“事到如今,你还想拉曹家下水吗你犯下了这么大的错事,即便是官家亲自出面,也未必能在满朝文武的声讨下保你一命。
曹玮出面,又有何用”
“”
“石元孙的石元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寇季丢下了这句话,不再搭理石元孙,迈步离开了刑部大牢。
石元孙被拿下以后,赵祯处理皇亲国戚和武勋们的风波,算是彻底的落幕了。
寇季见过了石元孙一次以后,就再也没关注过此事。
石元孙的家眷们在九月初,被押解到了汴京城。
由新任刑部尚书陈尧佐监斩。
说到陈尧佐,就不得不细细的说一说他的来历。
陈尧佐可不是什么岌岌无名之辈。
其兄陈尧叟和其弟陈尧咨,跟他并称为陈氏三杰。
在一些地方,又有陈氏三状元的美誉。
陈氏三杰,那是真的厉害。
即便是王曾这个三元状元,在陈氏三杰面前,也略微有些暗然失色。
史书上记载,也就三代为相的吕氏,能跟其相媲美。
陈尧佐的兄长陈尧叟,宋太宗端拱二年状元,陈尧佐也是同年科考,进士及第。
陈尧叟高中状元以后,承蒙太宗皇帝召见,得太宗皇帝欣赏,召见了其父陈省华,父子二人一同得赐绯袍,引为一段佳话。
陈尧叟入仕以后,先后担任过秘书丞、河南东道判官、工部员外郎、交州国信使、知枢密院事兼群牧制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