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撇嘴道:“他们不是不想要功劳,但是功劳哪有性命重要。”
寇季挑起了眉头。
陈琳哼哼道:“林特被你弄死了,他们不想变成第二个林特。”
寇季推脱道:“你可别胡说,我对林特什么也没有做。”
陈琳不屑的道:“做没做,你心里清楚。”
寇季翻了个白眼道:“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陈琳上下打量了寇季一眼,啐了一口,道:“就你?清白?我呸!”
寇季恼了,“陈琳,我给你脸了是吧?”
陈琳冷哼了一声,不屑的道:“你不用给老夫脸,想做什么你尽管做。临来的时候,太后、李太妃、太师三人怕老夫跟林特一样遭遇不测,所以就给了老夫请了一件太宗的遗物护体。”
说话间,陈琳扯了扯腰间的衣服,露出了一柄短剑。
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尴尬道:“这是为了防着我?”
寇季无奈的又道:“可我什么也没做啊。”
陈琳盯着寇季,冷冷的道:“那是因为朝廷没有查到证据,御医查验过林特的尸体,说林特是病死的。若非如此,你能好好待在这?”
寇季摊开手道:“那就说明,林特的死,跟我没关系。”
陈琳紧盯着寇季,冷声道:“可老夫总觉得这件事跟你有关。”
寇季翻了个白眼,不屑的道:“感觉有用的话,还要律法做什么。”
陈琳咬了咬牙,瞪了寇季一眼,“老夫斗嘴斗不过你。老夫只是提醒你,别对老夫起歹心,不然老夫对你不客气。”
寇季瞥着他,“你明明是个宦官,不自称咱家,却自称老夫,听着怪别扭的。”
陈琳老脸一黑,阴测测的道:“老夫出任监军,就不再是一个宦官。”
寇季瞥了一眼陈琳裆下,低声道:“出任监军,那东西就能长出来不成。”
陈琳火冒三丈的喝道:“寇季,你太放肆了。”
寇季闭上了嘴,不再去撩拨陈琳。
陈琳了一会儿火,拽着寇季就往营地里走去。
这老倌手上有功夫,拽寇季就跟拽小鸡崽子似的。
寇季双手双脚扑腾着,喊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因为我说了你两句,你要谋害我?”
陈琳没有搭理他,拽着寇季进了军营,四处寻找了一下,找到了寇季的营帐,拽着寇季进了他的营帐。
左右打量了一眼,然后一脸鄙夷。
“身为一个监军,营帐连笔墨也没有。你这个监军当的还真是称职……”
寇季被陈琳抓着,询问道:“要笔墨做什么?”
陈琳黑着脸喝斥道:“朝廷派你担任监军就是为了让你时时把军中的情况,汇报给朝廷。从你离开汴京城到现在,过了多少天了?你一份奏疏也没上过。”
寇季眨巴着眼睛,认真的道:“这天寒地冻的,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军中传信的将士们冒着风雪瞎跑,太折磨人了。”
陈琳喝斥道:“朝廷派你过来,不是让你来怜悯那些军卒的。以后军中的动向,一日一报,不然别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训斥完了寇季,陈琳吩咐人取来了笔墨,用热水烫开了冻僵了的笔锋,又用热水化开了石墨,亲自帮寇季研墨。
研磨好了墨以后,把笔塞到了寇季手里,喝道:“快写!”
寇季提着笔,盯着陈琳,问道:“写啥啊?”
陈琳吼道:“把你随军多日遇到的趣事写下来,老夫要让快马送回宫里去,让官家看看。官家等你的信件已经等了多日了。”
寇季干笑了一声,低声道:“林特滚进了沟里,算不算趣事?”
陈琳老脸一黑,没有说话。
寇季要是把林特掉进了沟里的事情当成趣事,写个奏折递进宫里,恐怕会被朝堂上的百官给喷死。
但是他是在给赵祯写私信,就没有那么多顾及了。
寇季见陈琳没有说话,就知道林特掉沟里的事情能写,于是他把林特掉进了沟里的事情润色了一二,写成了一个小故事,丢给了陈琳。
陈琳拿到了寇季的信,看都没看,塞进了信封,封上了火漆,唤来了一个寇季从没有见过的人,递给了他。
寇季瞧着那人,低声问道:“这人、这衣服,我都没见过。东门药库的人?”
陈琳瞪着寇季,喝道:“不该问的别问。”
寇季挑眉道:“以我的品级,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吧?”
陈琳黑着脸道:“以你的品级,知道这些确实没什么。但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
寇季嘀咕了一声,“那我不问就是了。”
陈琳又往寇季面前拍了一张纸,道:“继续写!”
寇季愕然的盯着陈琳,道:“这回有要写什么?”
陈琳瞪着寇季,咬牙道:“向公要的……具体要写什么,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