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片一片一片飘落,我却没有什么感觉。
为什么会没有感觉明明应该会冷啊。
“怎么没有穿外套,就这样站在雪中,不会冷吗”一双温暖的手臂忽然间缓缓从背后将我拥入怀中。
被裹入怀中,那样熟悉的感觉
我怔住,缓缓转身,随即瞪大双目,看到一张熟悉到令我痛彻心扉的脸庞。
“仲颖”声音瞬间变得嘶哑,我转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董卓笑了起来。
我仍是发怔。
“怎么了”他低头轻轻蹭了蹭我的鼻尖,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仲颖”我张了张口,却仿佛除了这两个字便什么都不会说了一般。
“嗯,呵呵,不要叫了,不会忘了该送你的礼物的”他笑了起来,抬手握成拳。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拳,有些回不了神。
礼物他没有忘记该送我的礼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董卓他怎么会忘记给笑笑的礼物呢
“猜,会是什么”他笑得神秘。
“什么”鹦鹉学舌一般,我仰头看着他。
“看。”他缓缓展开手,递到我面前。
在他手心里的是一尊木偶,以前他曾送过我一尊木偶,但眼前这个,雕的却不是我。而是一个女娃娃,眉目之间,笑意盈盈,有七分像我。
“这是什么”
“女儿。”
“什么”
“我们的女儿,董卓和笑笑的女儿”董卓笑了起来。
“女儿”我呆住,哪来的女儿
“嗯,我们的孩子,我希望是个女儿,长得像你,我会给她世界上最好的,让她比公主更尊贵。”董卓的神情温地说,“不如,我来给她取名吧”
“取名”我低了低头,竟真的看到了自己的腹部微微凸起。
“嗯,叫什么好呢乐乐乐乐好不好快快乐乐一辈子,嗯嗯。”董卓连连点头,仿佛越想越满意一般。
“仲颖真是没有取名的天赋啊。”我下意识地笑了起来,“当初你强塞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名字给我,现在又想如法炮制”
“就叫乐乐吧,笑笑和乐乐。”董卓笑得有些志得意满。
“我在做梦吗”怔怔地看着董卓那淡褐的眼睛,那眸子里是满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幸福。放轻声音,我低低地开口,仿佛声音高一些就会跑了一场美梦一般,“如果是梦,那就永远不要醒了吧。”
腹里微微一疼,我蓦然睁开双眼。
看到的,是糕点铺的屋顶。
“乐乐”慌忙坐起身,我抬手按腹。
“怎么了”赵子龙冲了进来,见我好端端地坐在床上,不由得白了我一眼,“好端端鬼叫什么”
腹部一片平坦,我微微低头,扯了扯唇角。
“我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怀孕了”
“然后呢”赵子龙不甚感兴趣地礼貌性质地道。
“然后我肚子痛,醒了。”我以为早已干涸的泪水缓缓滑过双颊。
“你睡到日上三竿,连早膳都没吃,是饿的吧。”赵子龙很不给面子地吐槽道。
我难得地没有反唇相讥,十分反常地起身漱洗吃早膳。
雪后初霁,我趴在窗台上,看着天上的太阳把地上的积雪一寸寸地融化
雪,停了。
礼物,只在我的梦里。
记得小时候在老家,爷爷教我训狗,给一块骨头作一下揖,作一下揖给一块骨头久而久之,那小狗便明白了一个道理,作了揖便可以吃骨头。
听说,那玩意儿叫条件反射;听说,人类是灵长类动物,那一套对人类行不通。可是,我十分悲哀地发现我有退化返祖的倾向了
下雪,拿礼物;下雪,拿礼物现在下了雪,为什么没有礼物。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现在,我真的,好冷。
对面街道上的白雪已经渐渐化开,远远有马蹄声而来。
我眯起眼,看到前方不远有一个男子正闭着眼,牵着赤兔马,一种摸索着走来。
吕布
我微惊,他来干什么
“那一回是在这里见到她的吧”喃喃自语着,吕布扯了扯赤兔马,“那个貂蝉,那一天我们是在这里见到的吧。”
原来,他在找我
那一日,他尚未复明,故而并不认得来路,所以他牵了赤兔马扮瞎子那么无聊,就是为了找我
可是,他找我干什么
“闻到没有,是胭脂糕的味道啊。”摸了摸赤兔马,吕布闭着眼睛弯起唇。
赤兔马十分捧场地长嘶一声,表示赞同。
吕布轻轻拍了拍赤兔马,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四下扫视一番。然后,透过窗,他看到了我。
定定地看着我,眼睛蓦然一亮,他咧嘴笑了起来,仍是那般有些孩子气的笑,站在原地,他冲着我使劲挥手“笑”
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