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身上让我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违和感,我忍不住失笑“知道你惦记着我欠你的钱,我这就给你讨去。”
“大人,您刚醒来,不要动怒”我刚打算进屋,便听到樊稠略带焦急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混账,你竟敢如此自作主张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替我拿主意”董卓怒气冲冲的声音随后传出。
“当时形势危急,望大人谅解。”隔着微敞的门,我看到樊稠跪在地上。
“笑笑一人身在战场,你要她怎么办”董卓似乎一脚踢在了樊稠身上,樊稠往后仰倒,跌出了我的视线范围。
“小姐并非一人在战场,有吕布和赵子龙护航,绝不会有意外的”樊稠再次在地上跪好,急切地道,“大人,你身体尚未痊愈,不要动怒,香覆,快扶着大人”
香覆是谁我疑惑地看向刘嫂。
“回小姐,香覆是我闺女。”刘嫂忙道,“今年和小姐一般大。”
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被刘嫂婆母照顾长大的孩子,我记得董卓带我离开凉州的时候,把刘嫂的卖身契还给她了,连带着刘嫂家的几个孩子都放良为庶民了“她怎么进府了”
“大人小姐刚回府,家里奴仆不够用,就让我闺女先来帮帮手。”刘嫂笑着道。
我点点头,便听到里头传来董卓怒气冲天的吼声“谁给了你这天大的胆子,给我放手”
“大人”
“当日笑笑身处险境,你却丢下她私自去广宗,令她孤身一人经历千难万险,笑笑从未离开过我,如今她却孤身一人面对一切”
“大人小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柔弱”樊稠终于忍不住大声道。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董卓怒意一发不可收拾,“我愿意宠着她,我愿意守着她,我愿意她就不该见到血腥,不该见到肮脏,她就该安稳舒适,就该笑语嫣然”带着勃发的怒意,董卓大吼。
心底微微一颤,我推开门。
房里一片狼藉,樊稠跪在地上,一个身着浅蓝色襦裙的少女正呆立在一旁,眼里噙着泪,似乎被吓着了。
我看向那个背对着门的身影,白色的单衣上隐隐渗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想来刚刚一阵折腾,身上的伤都裂了开来吧。
“滚”背对着门,董卓看也不看我,只顾着大吼。
“你确定”站在门口,我轻声开口。
闻言,那个背影微微一僵。
“那笑笑就滚了。”低低地嘟哝一句,我作势假意转身要离开。
还没有来得及转身,我便被扣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许久都没有声音,我甚至感觉到他的轻颤。
“为什么不肯随我一起离开”终于,他开口,十分生气的样子。
我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反手抱着他的腰,感觉到他微微一怔,我忍不住地嘴角缓缓上扬,软语轻言“是笑笑错了。”
董卓低头凝视了我半晌,张了张口,终只是抬手轻轻抚上我的脑袋,微褐色的眸中只剩下温和“下不为例。”
知他不会生我的气,我甜甜轻笑,乖乖点头“好。”
我吃定他了啊。
就这么靠在他怀里,就这么仰头看着他,之前从河东到广宗的一路胆战心惊都抛到了脑后。
此时,莫名地,心就安了。
“你的娘子,我送来了,路费连同一路伙食费劳务费共三十二金。”不知何时跟上前来的赵子龙阴魂不散地站在我身后,冷不丁地开口。
我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的不知情识趣呢,这种你侬我侬、两相依偎的时候,他来搅什么局嘛
悄悄跟赵子龙弄了个白眼,正兀自抱怨着,我突然感觉肩上一重,随即一个趔趄,有些狼狈地跌坐在地,而董卓则已是无力地倒在了我身上。
心下狠狠一痛,完全没了玩笑的心思,我忙抬手有些慌乱地想要扶起他,却是使不上半分力。
樊稠已是大步上前,扶起董卓,将他送到床上躺好“小姐无须担心,大人只是伤重未愈,现在见了小姐,安了心,便又昏睡过去了。”
闻言,我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是吧,才三十二金,我已经打了折,居然还吓晕过去了”身后,传来赵子龙的碎碎念,“早知如此,就少算一点好了,做人还是厚道一点好,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脆弱,这么经不起刺激。如果一早知道,我一定少算一点,三十金,三十金就好零头就不用了,看,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啊还有我至少是救了你娘子嘛,三十二金已经很便宜了,绝对是童叟无欺的价格啊你以为我容易嘛,我不容易啊水里来火里去是拿命在拼耶”
旁若无人地,赵子龙陷入自我的世界里,面无表情地一个人碎碎念
我头痛地按了按额,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根神经,才会认为董卓晕倒是被他那三十二金吓晕过去的啊
忍无可忍地挤出一张笑脸,我走上前“赵公子,你的金子我一分也不会少给你,先请后堂歇息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