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道:“自作多情。”吃饱喝足,拿起湿巾擦了擦手,朝那堆垃圾努了努嘴。
白小米知道他的意思,忍吧,永远宽恕你的敌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愤怒的了,你越是想激怒我,我越不生气,白小米帮助他打扫垃圾,然后起身送去垃圾箱,经过的时候有些警惕,这厮的一双油手该不会又不老实?我裤子可刚买的。
张弛这次居然没动手,白小米暗自松了一口气,回来的时候特地看了看车厢内,没有其他的空位,张弛拿着她的电纸书正看着呢。
白小米坐下,伸手道:“给我。”
张弛道:“你看****啊!”这货声音有点大,马上将周围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一群人都看着白小米,白小米有些尴尬,瞪了他一眼道:“胡说,小畑健的《死亡笔记》。”
一把抢过电纸书,如果这是本死亡笔记,她马上毫不犹豫地在上面写下他的名字。
张大仙人道:“我给你讲一国产的死亡笔记,有家新出生了小孩叫小明,第二天小明就开口叫妈妈,全家惊喜,以为是神童,可次日妈妈死了,过了两天小明又叫爷爷,大家喜忧参半,结果孩子的爷爷又死了,没过几天小明叫爸爸,孩子的爸爸很失落,开始准备后事,不曾想,第二天隔壁老王死了,问,小明爸和隔壁老王什么关系?”
白小米翻了个白眼,这问题好无聊,听了无数遍了,一点都不好笑,还很低俗,她还没回答,前面大妈已经开始抢答了:“这不用想得呀,他爸和隔壁老王是邻居还是情敌,老王把他爸给绿了呀。”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有人道:“小伙子,这是个老梗了,没啥技术含量啊。”
又有人笑。
白小米道:“隔壁老王和他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小明其实是他爸的侄子。”
笑声瞬间平息,车厢内鸦雀无声,惯性思维害死人,所有人这才醒悟过来,是啊,小明叫爷爷,他爷爷死了啊,亲爷爷无疑。
隔壁大妈恍然大悟,叹了口气道:“这一家子好乱的哦。”
张弛道:“虽然是个俗套的故事,可其中也蕴含着一个大道理,人在做天在看,坏人必须死!”
白小米内心一颤,这小子是多恨自己,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喝了口茶,张弛把那颗大脑袋又靠在她肩膀上了,低声道:“聪明啊,说得这事情跟你亲身经历似的。”
白小米反唇相讥道:“我还以为是你们家发生的事情呢。”
张弛嘿嘿一笑,然后装睡,身体往白小米的大腿上倒去,白小米及时拽了手袋垫上,今天真是让这货欺负透了,看到他双目紧闭装睡的样子,白小米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指在虚空中比划,想选个地方下手。
张弛突然睁开了双眼,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认识秦君瑶吧?”
白小米美眸圆睁,再看这货的时候,他继续睡了过去。白小米用力晃了晃他,这货根本不搭理。白小米这才意识到他对自己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白小米在中途就受不了了,因为被张弛枕得地方湿了,不是她自己的原因,这货睡梦中流口水,恶心,白小米再也忍不了了,用力推开了他的脑袋,拿起手袋离开了座位。
张大仙人望着白小米的背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脸的坏笑。
白小米有种被侵犯的感觉,这货的泄愤方式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骚扰,肉体和精神上双重打击,白小米去洗手间清理裙子的时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管理已经失控了,咬牙切齿,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这一路的忍耐没有换来对方的宽容,反而是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张弛啊张弛,你这个王八蛋。你爷爷死了,你爸死了,你妈死了,你们家隔壁老王才死了呢。
白小米发现张弛就是有这个本事,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气自己,提醒自己别上他的当,可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紧攥双拳,双目中电光浮掠。
白小米足足冷静了十多分钟,这才重新回去,来到张弛身边,指了指里面,示意他去里面坐,被这厮堵在里面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张弛点了点头,这次居然比较配合,白小米在他身边坐下,张弛眼角斜下方四十五度扫了一眼,白小米用手袋将腿盖住,真想将他俩贼眼珠子给挖出来榨汁。
张弛低声道:“弄湿了?”
白小米无名火起,积蓄已久的心头怒潮终于决堤,她以一个极其隐蔽的手法戳在张大仙人的腰眼上。
张弛浑身颤抖,直挺挺向白小米倒去,放电者白小米压根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避之不及,直接起身走人,眼睁睁看着张弛从座椅倒在了地上,手足抽搐。
然后才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发出一声尖叫,白小米认为张弛是在演戏,过去都没见他这么夸张,自己明明控制了啊,这货头发都没见打卷,证明电得不厉害。
热心群众马上围拢了过来,热心大妈冲在最前面:“他是不是有羊羔疯?”
白小米点头。
“赶紧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