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姚嬷嬷一眼,语气浅淡地道。
姚嬷嬷闻言便知主子是无意插手后院的争斗,这让她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主子冲动之下毁了现在的大好局面,要知道主子爷信任主子的前提是她并没有掺和后院的事情,一旦主子掺和,她怕已经被朝堂上的事弄得有些焦躁的主子爷会因此而迁怒于主子。
“主子放心,老奴会让人盯紧年格格的,她若是敢打揽月轩的主意,老奴肯定不会放过的。”姚嬷嬷说这话也是为了安武秀宁的心。
“嬷嬷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不喜欢事后防范,有些错误犯一次就够了,再多的我忍不了也容不下,毕竟像年家这般不讲究的人家,谁能保证自己一定防得过。”不是武秀宁太过小提大作,而是年羹尧这个突然搅局的人太过让人忌惮。
她虽然有上一世的记忆打底,可那些仅限于后院,朝堂以及府外的事情,她都是道听途说,知道一个大概,就这样她凭什么认为自己重活一世就能跟上一世名震天下的大将军斗智斗勇,更何况这位未来的大将军还是这样的不拘小节,连后院都能自如插手的人,能是什么简单的小角色,她可不做这明知山有虎还往虎山行的蠢事。
姚嬷嬷想了想,觉得武秀宁的担忧也是有必要的,虽说后院女子玩起手段来不比男人差,但大局上总是差上几分的,这年格格兄妹真要联起手来对付后院的人,就是她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防得住,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与其等到吃亏再动手,还不如主动给这二位找点事做,“主子放心,老奴明白怎么做了。”
后院争斗这种事跟谁斗不是斗,正好这年格格刚打了福晋的脸,福晋回敬一番实属正常,而且依着福晋的心胸,怕是容不得别人挑衅,特别还是在她地位不稳的情况下,所以她会反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到时她再推上一把,是轻是重,端看各自本事。
而且主子的意思很明确,她不想年氏兄妹的手伸到她这里来,那么姚嬷嬷要做的就是把年明珠和乌拉那拉氏紧紧地绑在一起,让她们双方一心一意地打擂台,至于最后输赢如何,端看各自本事,她们这些人可管不着。
之前后院众人的心思都放在想要随行去庄子的事情上,年明珠闹这一出她们也就当成好戏来看,并未放在心上,偏偏乌拉那拉氏是个容不得人的,而年明珠又是个不服输的,一时间二人你来我往的,还真就打得不可开交起来,为此给武秀宁省了不少事。
还没等乌拉那拉氏和年明珠打出输赢来,澜衣和绿芜的婚期就到了,虽说武秀宁这个当主子的有心为二人撑腰,但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她不可能亲自为澜衣和绿芜办婚礼,而是将这事托付给了武夫人,至于嫁妆她准备的足足,绝不会让二人吃亏就是了。
这不,婚礼的前两天,澜衣和绿芜来给武秀宁磕头道别,武秀宁虽然眼里满是不舍,面上却依旧笑着让丁香将她给两人准备的嫁妆拿了出来,至于她们的身契,在订下婚事的那天,她就已经做主给两人消了。
“日后你们两人要好好的,和和美美,子孙满堂。”武秀宁细细看了看两人,许多片断不断地在她脑海浮现,有上一世的,也有这一世的,然后所有的不幸都在此刻化成了她满满的祝福。
“奴婢谢主子恩典。”澜衣和绿芜看着红了眼眶的武秀宁,两人也止不住地掉下泪来,绿芜更是攀着武秀宁的小腿,低声喊着不要嫁人了。
哪知武秀宁听了她这话,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却并未因此在改主意,而是低声斥道“胡说什么,马上就你们的好日子了,怎地还这般不知轻重,再说你们是嫁人,又不是生离死别,空了多来看看我便是。”
“是。”澜衣和绿芜听了这话,立马哭着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