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澜衣带着伊哈娜过去。
夏月见状,低声安抚女儿两句,等她跟着澜衣离开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坐到武秀宁指得地方。
武秀宁看了一眼,也不为难,只是轻笑了一声说道“我想你这个时候过来肯定不只是想过来看看我,说吧,是为了什么事。”
夏月见武秀宁直接问出来,也顾不得什么,猛然改坐为跪,语带哀求地道“侧福晋,婢妾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想着过来求侧福晋庇护。”
“庇护”武秀宁看着满脸哀求的夏月,心中满是狐疑,据她所知,如今的乌拉那拉氏并不敢像从前那般急进,行事很是稳妥,不然依着胤禛的性子,是不可能放任乌拉那拉氏再次揽权的。
“对,福晋表面上没有为难婢妾,但是私下里却以三格格为借口威胁婢妾,婢妾若只有独自一人还罢,涉及孩子,难免会多想,所以就求到了侧福晋面前”夏月生怕武秀宁不相信,三言两语的便将自己的困境说了出来。
“乌拉那拉氏是嫡福晋,而我不过一个刚晋位的侧福晋,你如何能肯定我能帮你”武秀宁抿着唇,目光冷冷地望着夏月。
眼见一向温柔平和的武秀氏突然冷了脸,夏月心中一慌,可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道“婢妾没有肯定侧福晋一定会帮婢妾,但婢妾只是想试一试,毕竟整个后院,能保证不把手伸向孩子的也就只有侧福晋你了。”
她说这话不是为了恭维武秀宁,而是从她进府到现在,她的所见所闻告诉她,这后院难有这般纯粹的人,即便在人前表现得再不好接触,她也是这后院最为心软的人,这一点从她从不阻止爷见其他孩子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
后院的女人,但凡有孩子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爷眼中的最得宠的,纵使是她,也在爷过来看望三格格时耍过一些小计谋,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她们母女能有更好的生活。可惜她做得再多也抵不住福晋的贪婪,如此也就惯不得她叛变了。
“婢妾没有别的本事,可对于福晋身边的一些事情却是门清儿,作为交换,婢妾希望三格格能得侧福晋的庇护。”
“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也不要把我想得太仁慈,有些事我只是不屑于做,不代表我不会做,且福晋终究是福晋,是这个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而我只是一个侧福晋,不可能明知山有虎还往虎山行,而你想要寻求庇护便只能找爷,他才是能压制女主人的存在。”武秀宁明白夏月的彷徨和焦虑,上一世的种种犹如过眼云烟,瞬间从她脑海里闪过,满心复杂的让她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汹涌的情绪,谁让上一世的她比夏月来得更为彷徨不安、茫然无助呢
夏月闻言,身子瞬间一僵,片刻之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晦涩难辨,嘴上却带着一丝了然道“婢妾自然明白,可是比起爷,婢妾更相信侧福晋。”
爷是公正,对孩子也是真好,可是他的心思都放在大事上,后院的一切他能管一事,却管不了一世,这一点是夏月在乌拉那拉氏身边侍候多年总结出来的心德,不然她不会遇上这种事的第一时间就选择来求武秀宁。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武秀宁看了她一眼,状似随意地道。
夏月规规矩矩地跪在武秀宁面前,无论她答应与否,她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起来,而是恭敬地回道“婢妾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不要让我为难,让你自己为难,毕竟要在后院生存,你必须有自己的手段,依靠别人,终究是会被放弃的,因为你不能保证你依靠的人永远不会倒。”武秀宁以过来人的身份提点夏月,也算得上同病相怜的一点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