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胤禛对于几个孩子还是很想念的,之所以没有随乌拉那拉氏的意,全府一起聚,也是因为之前他在病重之时让苏培盛送信回京,不管是试探还是其他,得到的结果却是真正的差强人意。
胤禛性格再冷硬,他也是需要别人关心的,就算身边有武秀宁在,他也想知道这府里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有多少,结果除了武秀宁,就只有一个就近的且还是别有用心的钮钴禄氏,此情此景,胤禛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想法。之所以没有算帐,也不过是觉得强行计较显得没有必要。
至于武秀宁,他心里本就对她不同,现在自然就更不一样了,别说胤禛自己,就是苏培盛等人都觉得她能有今日荣宠,那都是拿命换来了。
胤禛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他落空的眼神落在忙里忙外一刻不停的武秀宁身上,看着她为了孩子忙进忙出,心里莫名地涌起一丝酸意,等晃过神来,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低喃道“这个时候,我倒是能体会到皇额娘当初的感受了。”
“爷说什么”武秀宁端着一个汤盅走过来,没怎么听清楚胤禛说的话,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胤禛轻笑“爷在说你自打十爷那边回来,就把爷忘到了一边。”
武秀宁闻言,挑了挑眉梢,将手中的汤盅放在胤禛手边,扬着下巴,伸手指着汤盅道“爷要这么说,这盅汤就不该给爷喝。”
胤禛疑心重,心眼小,甚至行事睚眦必报,可他也记别人的情,算得上爱憎分明的人,可疑心这个东西不是说爱憎分明就能自动分辨,适当地放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维系的是两方的利益,毕竟武家这一世再不会像上一世那样沉浸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任人践踏。
她不是上辈子那个天真不知事的小姑娘了,有了上一世的教训,就算最终弄巧成拙丢了这份荣宠,可只要有孩子和现在的情份,胤禛不可能亏待她。
至于将来谁会成为胤禛心中的继承人,她有心争,却不会把事情做得太明显,毕竟这种事到最后看得是各自的本事,且说,现在几个孩子都还小呢,想这么多也不过是庸人自扰。
胤禛看着手边的汤盅,伸手揭开,见里头是自己常喝的碧玉羹,心头一热,看向武秀宁的目光越发地温柔,“你刚才出去就是为了给爷准备这个”
“不然呢”武秀宁美目微转,红唇轻抿,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委屈,“爷这么说可真是伤婢妾的心呢”
这话一出,胤禛这个原本有些感慨的人反而没了那份感慨的心情,伸手的瞬间将她拉到怀里,见她红唇含笑的模样,声音低沉地道“这到成了爷的不是。”
“自然是爷的不是。”武秀宁揽着胤禛的脖颈,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胤禛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薄唇微抿,低声回道“好,这是爷的不是。”
“上次那只簪子婢妾很是喜欢,爷若是觉得错怪了,不如婢妾再送一只簪子吧”武秀宁记得胤禛手里有一套十二花仙的簪子,上一世除了一只兰花的簪子,其他的据说都给了年氏,这一世她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她就不想再让别人有机会得到这些簪子。
“好。”胤禛没有犹豫,直接就应下了。
胤禛私下里放松就喜欢做一些手工方面的东西,只是碍于身份很少在人前显露,除了贴身侍候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个爱好。
武秀宁得了想要的答案,笑逐颜开,那明媚的笑容看得胤禛的心情也不由地明朗起来了。
正院这边,乌拉那拉氏见胤禛一直没有动静,还以为他是默许了她来安排这件事,就在她想着要怎么安排的时候,胤禛居然将她们以为的家宴办成了宴席,不说广邀亲朋,阵势也不算小,就好像他办这场宴席不是为了庆祝自己的归来,而是为了其他事情。
“主子,主子爷突然通知要参加宴席,若只是庆祝主子爷安然归来,这阵势似乎有点大”春诗瞧着主子难看的脸色,眼珠一转,故意说道。
乌拉那拉氏坐在炕上,头也不抬地道“阵势大不大爷自有思量,咱们只要看着就好。”
“主子难道就不担心吗”春诗心思一转,主子刚拿到管家权,地位还不稳,若是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的话,难免会落口实,甚至有可能丢了好不容易才拿回来的管家权。
“担心我担心什么担心爷再抬一个侧福晋出来吗”乌拉那拉氏懒洋洋地看了春诗一眼,抬手的瞬间将手中帕子放在腿上,然后端着手边的茶盏轻呷了一口道。
春诗勉强一笑,她还真担心主子爷抬一个侧福晋,这后院的主子越多,她的机会就越少。为了自己心中所想,她便只能小心地挑拨乌拉那拉氏这个主子,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话似乎不能影响乌拉那拉氏这个主子了。
正说着,晚香从门口走了进来,冲着乌拉那拉氏行了一礼道“回主子,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主子爷往宫里递了请封的折子,为武庶福晋请封,皇上已经准了,这宴席是为了武庶福晋成为侧福晋而设的。”
“原来如此。”乌拉那拉氏眼神一闪,随后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