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姚令言派人给刘丰送去了一块玉璧和一串珠子,刘丰连忙把幕僚杨密找来。
刘丰指着桌子的两只盒子道“这是姚令言派人送来的,你看他是何意”
杨密上前打开盒子看了看,顿时笑了起来,“这个寓意叫做珠联璧合,表示姚令言愿意投效刘公,和刘公紧密配合,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下定决心了。”
刘丰大喜,连忙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杨密手捋山羊须道“卑职昨晚建议的方案可以实施了,卑职相信姚令言一定会在关键时刻补上源休一刀。”
刘丰点点头,杨密的手段太阴毒了,简直令人想不到,但无毒不丈夫,既然常规手段干不倒源休,那只能用非正常手段了。
朱泚部署在各地的四镇郡王都手握重兵,为了防范他们造反,他们嫡长子都质押在洛阳,襄阳郡王董希芝的长子董祝和老父亲也在洛阳,他们住在洛阳的董府内,为了防止他们逃走,朱泚还派人监视他们。
这天晚上,董祝刚刚睡下,忽然门外有敲门声,只听管家禀报道“公子,源相国派人送信来了,很紧急”
董祝的父亲董希芝和宰相源休关系很好,董希芝坐镇襄阳就是源休推荐的,董祝听说是紧急事情,不敢大意,连忙起身披上衣服开门问道“信在哪里”
管家递上一个纸卷说“就这个,来人说还有口信”
董祝打开纸卷,上面只有两个字,速逃
董祝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来人在哪里”
“在客堂等候”
董祝心中忐忑不安,急忙向客堂走去。
不多时,董祝来到了会客堂,只见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坐在堂上,董祝走进大堂问道“你是源相国派来的”
来人连忙起身行礼,“小人是源相国府上三管家张遥,奉源管家之令特来给董公子送信。”
“还有什么口信”
张遥走上前压低声音道“源相国说,天子要对襄阳郡王下手,要公子带着老太爷速逃离京城。”
董祝心中震惊万分,他父亲是由野心,这点他知道,但因为自己和祖父在京城为人质,所以父亲也只能隐忍,难道是天子发现父亲的野心了
想想很有这个可能,一定是父亲在襄阳练兵露出了蛛丝马迹,被天子发现了。
他连忙拱手道“请转告源相国,感谢他的提醒,我父亲必将铭记于心。”
董祝又赏了张遥百两银子,张遥告辞离去了。
董祝随即去把父亲叫起来,两人准备逃走了。
狡兔有三窟,为了在关键时刻逃离京城,董祝早就有准备,他们一是买通了监视他们的人,只要他们祖孙二人不离开京城,监视者平时都睁只眼闭只眼在,至于像源休管家这样半夜来访,他们也不管。
监视者有两拨人,一是安插在府内,车夫、下人之类,另一拨是在府门外,严密监视董府的大门、侧门和后门。
董祝在洛阳城外有一座秘密宅子,只要他们能出城,在秘宅化妆后,就能坐船逃离洛阳。
祖孙二人商量片刻,两人都担心夜长梦多,决定连夜逃走,他们先装扮成普通百姓,衣着褴褛,祖孙二人随即来到西院,西院这里没有大门,但西墙外是一条小巷,小巷对面是一片民房,虽然西院没有大门,但外面巷子里有两名监视者巡逻,这一点董祝很清楚。
不过他们在一年多前,便挖了一条一丈长的密道,直通小巷对面的一间民房里,这样他们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府宅,天亮时城门一开,他们就出去了,守城门的士兵可不认识他们是谁
祖孙二人和两名护卫进了一间小屋,这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两名护卫搬开一张破旧床榻,下面是一块四尺见方的石板,石板上面的有铁环,两人搬开石板,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一架木梯架在洞口上。
“公子,我先下去”一名手下低声道。
虽然这个地道才挖了一年多,还算比较新,但出于谨慎考虑,还是让护卫先下去。
片刻,护卫在地道里喊道“公子,可以了”
董祝点点头,“祖父,你跟着我”
另一名护卫断后,四人在洞里爬着,向一丈五尺外的出口爬去。
中午时分,朱泚刚吃完午饭,正在喝茶小憩,朱泚身材极胖,体重超过两百五十斤,加上他声色放纵,沉溺于美食美酒,使他的头脑长年处于一种混沌状态,已经没有能力和精力处理朝政。
不过朱泚对于权力还是控制得很严密,他对手下尤其警惕,对外面的镇军大将,朱泚不光派了监军,还把他们家人扣押在洛阳为人质。
这时,有宦官来报,“陛下,内卫将军李桐有急事求见”
朱泚微微睁开眼睛道“宣他进来”
几名宫女连忙上前将他扶起,这时,一名高大魁梧的将军走进来,单膝跪下道“臣李桐参见陛下”
“什么急事要禀报”朱泚有些不耐烦道。
“启禀陛下,董希芝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