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二十一二岁,却身高近八尺,生得孔武有力,玄衣之上腰系铜扣厚皮带,腕缠铁片皮护。他静坐窗边,正不停地擦拭着手中的一杆七尺银白长刃枪刺。
此人,正是陶德另一名家将心腹,陶成文胞弟,陶成武。
望着墙根下不远处,正在厮杀的三人,那立在窗棂边的青年,转身悄声疑惑道“将军,他们自己打起来了”
“窝里横有意思。”陶成武撇了眼不远处厮杀的人影,不屑一笑。
那立在一旁的青年已手按长剑“将军,拿下吗”
陶成武依旧擦拭着枪刺,缓缓道“不急,主公不喜吵闹,让他们自己内耗会儿。”
说着,他将枪刺对准远处厮杀的三人,瞄了瞄,说道“这两人步履轻快,出手犀利,只攻要害,不惜己命,应该是死士。而那少年大开大合间,招式极为简洁实用毫不花哨,更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应该是军旅出生。”
“军旅”青年侍卫惊讶地看向远处,正在挥刀如风的少年“他才多大”
陶成武不以为意“北地苦寒,男子十四五从军者不在少数。这少年应该十三岁左右,身手倒也不错。他决死之势已成,那两人不是对手。”
青年侍卫心中惊讶,喃喃着“十三岁这两人左右夹击,以攻代守如暴雨梨花一般,怎敌不过一毛都没长齐的少年”
吹了吹银芒闪烁的枪尖,陶文武笃定道“很简单,死士见光死,战士忘死生。”
闻得将军之言,青年侍卫倒是很想看看,这少年是否能以一敌二。
“呲”横刀利刃厮磨而过两把绞杀而来的弯刀,带起道道火花。
许恒轩侧身而过,瞬间避开右侧刺杀而来的短剑抽刀之际,横刀利刃已划过弯刀,“噗”瞬间割破了鹰目死士的咽喉,可其中一柄弯刀亦洞穿了他的肩头
鲜血飞溅中,那手持弯刀的死士,随之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
许恒轩未有半点停顿,横刀向后一架,“铛”一声金铁交击声自背后响起
横刀刀背,堪堪挡住了身后横斩而来的短剑他不顾肩头血涌的创伤,未有半点犹豫,旋身挑刀立斩而下。
横刀寒芒,在残阳挥洒下,闪烁异样的红芒这一刀,瘦削死士若不阻挡,必将死于刀下,身首两处。
可死士又何曾惧过生死只见那瘦削死士,不仅不避,反而一震手中短剑,竟悍然挺身前刺
显然,他是要以命换命。
一刹之间,余光瞥见那正刺向自己腹部的短剑,许恒轩本能地微微侧身避开。那是长期在战场上人山人海中厮杀的本能,避己要害,以伤换命
“噗”横刀力斩而下,深入肩胛,血光乍现。与此同时,短剑划过侧腰,带起一道血剑镖射而出。
“铛啷”短剑脱手落地,瘦削死士双手握住那还在不断押下的横刀殷红的血水
,顺着刀刃,手臂汩汩而下。
风猎猎,却盖不住利刃磨骨的声音,仿佛地狱大门开启时的酸涩吱呀声,慢慢响起。
许恒轩双眉一凝,奋力抽回赤色横刀,热血飞溅在他尚显稚嫩的面容上。而身前的死士,直到此刻,都未发出过半点痛苦之声
他双手缓缓举起横刀,刀尖向下,对准正跪坐于地,垂首喘息的死士,冷声沉吟“死士生如影,死当保全尸。”
“谢谢了”那瘦削死士无力地吹着脑袋。
“噗”横刀破风而下,自瘦削死士后颈贯穿直至胸腹之内,死士当场气绝
望着对面依旧双手握剑柄,站立如松的浓眉汉子,徐恒轩缓缓抽出殷红的横刀“你应该和他们一起,则我必死,他们或可生。”
浓眉汉子只微微一笑“死士有死士的道。”
“你的主子是谁”徐恒轩甩掉横刀上的血迹,沉声问道。
浓眉汉子犹豫片刻,沉默摇头。
“呵”徐恒轩忽然自嘲而笑“我真是蠢能让你们潜入赵都,又怎会是那些尸位素餐的王公贵族”
望着眼前落寞自嘲的少年,浓眉汉子淡淡道“贻误战机。”
“贻误战机”徐恒轩横刀向北,激愤道“恐怕是因我祖父旧伤在身未能领战,故燕败之责皆我许家之过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自古功勋至极,未有善果者比比皆是。”
说着,他望向浓眉汉子“燕君不如赵王多矣。”
闻得此等疏狂驳逆之言,浓眉汉子眉头紧锁“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许恒轩哼声一笑“他不视我许家为臣,我又何必视其为君”
说完,他咬住横刀,伸手扯下衣摆,将腰部创伤勒紧之后,便接过横刀“许恒轩首级在此,有本事尽可取之,为你那昏聩的主子安心。”
横刀裂风嗡鸣,少年身影率先冲掠而上。
浓眉汉子眉头紧锁依旧,缓缓抽出腰间双剑。
一处民宅旁。
洛羽依旧一副平平无奇的书生模样,此刻他依靠墙角,正抱胸微闭着双目,看着似是睡着了
而身旁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