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雷洛对他们小队下手。
于情于理,雷洛都不可能放过不知火草间,哪怕追进了营地,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冲破一切阻拦,消除掉不知火草间的记忆,来个“死无对证”。
现在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雷洛不知道不知火草间有没有使用信号弹。
毕竟,如果人数太多,想要挨个清除掉目击者记忆的话,雷洛的精神力会不够用。
至于时删的异常,估计也只能等到这趟私活结束后再说了。
所有环节考虑完毕,雷洛眼神肃然,瞬身术激发,身影嗖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
时间好似过去了一瞬,又好似过去了很久。
天上的乌云有种即将散开的感觉,朦胧的月光透出点点,照耀在大地上,像是在试图洗去人间的罪恶。
森林已经重归寂静,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便是连周围剩下的一点痕迹,也大多是雷洛移动时造成的。
这场发生在雷洛和加藤断之间的战斗,虽看似激烈万分,两人更是打得你死我活,但出奇的,交手的余波并未对周遭的环境造成多少破坏。
因为,这取决于双方术的性质。
而不论是时间,还是灵魂,它们蕴藏的真正凶险之处,都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其表现形式更是晦涩难懂。
这两种难以言说的力量,虽声势并不如何浩大,对外界的破坏也接近于无,但谁也无法否认它们的强大。
它们在发动时,往往不能被别人有效的观测到,但造成的结果,却又是实打实的。
就像现在一样。
不知火草间将力量集中在肩膀上,架着秋道丁座肥胖的身体,快速跳跃在一个个树干之间。
他的目的地是营地,而现在这条路,正是他们出发时走过来的。
之所以半个多小时才走出这么点距离,是因为不知火草间不愿看着犬冢爪就这么暴尸荒野,所以花了点工夫将后者分散于各处的手脚收了起来。
当然,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这死胖子,还真是沉。”瞥了一眼秋道丁座那张略显呆滞的胖脸,不知火草间暗骂了一句,想着换个肩膀扛着对方。
但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周边的景物,不知火草间忽有所感,脚下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先是打量了一眼身旁的树木,而后又是向着前方的森林望了望,不知火草间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和谐。
这种感觉他有点形容不出,但硬要说的话,似乎是……
他眼中的世界,视膜收集到的一切信息,视野中看到的所有画面,如同突然被割裂开来。
就像是……
他本来在观看一场普通的电影,又像是一个高速放映的幻灯片,中间是连续的,没有卡壳,也没有任何间断。
然后,在不知道哪一秒,幻灯片播放的顺序突然发生了变动,像是从上一帧直接跳到了下下下下一帧。
而中间缺失的那一幕幕,到哪里去了?
不知火草间丝毫不知道。
包括他自己在这部幻灯片中做了什么,是一直在奔跑?还是别的什么动作?
他同样想不起来了。
“我是……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不知火草间沙哑着嗓子,自言自语道。
随后,他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脑袋僵硬的向着一旁转动过去:
秋道丁座依然维持着那种呆滞木然的表情,一副沉重的身躯,无力的压在不知火草间的右肩膀上。
死死的盯着秋道丁座那张胖脸,不知火草间瞪圆了眼珠,大脑里充斥着浓浓的不解,胸口更是紧张的仿佛窒息。
“我又是……什么时候,把这个死胖子……”
“从左边移到右边的!”
话音刚落,不知火草间突然察觉到眼角的余光一暗,有什么东西似乎靠过来了。
同样像是从上一帧直接跳到下一帧一般,一道黑袍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这一幕,就好似从洁白的画卷上,突然滴入了一抹漆黑的墨汁。
无声,无息,没有漫天的残影,亦没有刺耳的音爆。
他像是就这么凭空出现在这里,又仿佛已经站了很久。
不知火草间丝毫察觉不到,自己,以及周围的一切,蓦然被删除了十秒钟的时间。
既然是被删除,那么这十秒钟的时间就相当于不存在了。
不会有人记得,在不存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亦不会有人,能够在不存在的时间里收到任何外界反馈。
不存在的时间里,一切的物质变化,都要遵循着上一刻“存在”时间内的惯性。
或许是最后一个念头,或许是本能做出的动作,或许是受到某种力的作用。
总之,时删之内,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感知到外界的突变,并及时做出反应。
万事万物,都要遵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