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锁,旁边有个凹下去的掌印,碧落举起白皙的手掌,完美嵌进去,大门缓缓打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伏据早已在天机室里等着,手里拿着一个牛皮信奉,摸着下巴的胡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父王。”碧落向伏据作揖。
“嗯,你先看壹鸣师叔的这封信。”伏据一改白天的浮夸,像是换了个人,说话行事俱沉稳了许多。
“商助师兄带回来的”
“嗯。”
“壹鸣师叔还好吗”
“他死了。”
“死了”
“写完这封信后的第二天便自缢身亡。”
碧落哦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伏据看碧落盯着信封封口上那道完好的火漆,知道她的心思,道“这信没有被打开过,商助应该不知道当中的内容。”
“不是非得打开信才能看得到信封里面的内容。”碧落将信封拿到水池前,拿出一瓶白色小瓶,打开瓶塞,往水池里倒落一些红色粉末。碧落拿来一根圆木,将水搅拌几圈,待粉末彻底融化后再把这封信放入水中,顷刻便拿出来。
碧落走到油灯前,举起这封信,在摇曳的火光下,厚实的牛皮信封竟然变透明,信封里的字遇水也不化,不过信纸已被折叠起来,这些字层层叠叠,没法看清到底写的是什么。
“幸好壹鸣师弟将信纸折叠了起来。”伏据长长舒了一口气,壹鸣向来做事谨慎,他是知道的。
“这封信到底写了什么,父王竟担心会外泄。”碧落紧蹙秀眉。
“打开看便知。”
信的内容很长,前面所述的是壹明向伏据表示思念之情,到了最后,才提到重点
三百年前,轩辕天帝后人一夜间尽皆暴毙身亡,天下震惊,世人皆以为轩辕天帝血脉就此中断,然吾偶然发现太子姬正竟有轩辕天帝血脉,真是奇哉怪也。吾不知真假,特命商助将其带回盘古城,伏据师兄可作鉴定。
信写至此,再无下文。
碧落将信纸置于墙边的火树银花上,慢慢烧了起来,之后掏出一瓶十分厉害的腐蚀散,将牛皮信封融化成一滩水。
“父王,我觉得这封信的内容很奇怪。”
“说来听听。”伏据素来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推断,有时候想法很天马行空,不过大多数都能推断出个前因后果,而且很多时候都能推测正确。
“如果壹鸣师叔说的是真的,只要捎一句话来,让儿臣代替父王北上,对这姓太子验一验便知真伪,这比如此大费周章请姬正太子南下容易多了。以壹鸣师叔的聪明才智,不会想不到这点。”
“这是他亲笔写的信,毫无疑问。不过联想到他第二天便自缢身亡,这当中便耐人寻味了。”壹鸣的死可能会牵扯出背后很多事,伏据才会这么上心,毕竟他是机谷的人,而且身份并不低。
“我不认为壹鸣师叔是自尽的。”
“我也这么认为。可惜我们在司天阁没有线人,不然能知个一二。”
“商助师兄没有说明当时的情况吗”
“他应该知道些情况,可是他不肯细说。”
碧落咬住了下唇,思考了一番,才问“父王,这会不会是机谷在捣乱”
伏羲沉默。
机谷虽为先祖伏羲大神所创,然而现在却为外人把持,伏羲一脉已被排出权力中心,很多机密消息他们无从得知。
“我一直留意他们,要说他们对九州没有半点野心是不可能的,否则就不会在毫京另设九州分门。”伏羲坐了下来,又道,“你壹鸣师叔名义上是跟我同为景门,甚至商助都是,但底下有没有受神门的控制,这很难说得清楚,毕竟机谷最擅长干的就是这事。”
“互相攻讦。”
“对。所以商助应该有苦衷。”伏据微微叹气。
碧落点点头,道“父王,其实当初您知道此事,最好的办法是不让姬正太子南下,无论是在毫京还是途中,您都应寻机留下他。”
“我试过了,不过没有成功。”伏据看着碧落,她说的这些又怎会没想到呢,“为此我占了许多回卦,每一次的卦象都表明姬正太子南下乃是天意,冥冥中已有注定,谁也无法违逆。”
“莫非姬正太子真是轩辕天帝的后裔”
“还需验明正身。”
“必须加快步伐了,不然恐怕机谷会抢在我们面前。”
“那也需安排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行。”
“我相信父王。”
“唉,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难道还有其他变故魔族”
“就怕是这样。”
“魔族不是被封于神魔之井,永世不得翻生吗”碧落又想到了前几天在朱雀镇发生的那一家五口的惨死命案,证据不支持,可直觉告诉她,这就是魔族所为。
伏据连连苦笑,瘦削却红润的脸皮像晒干了的橘皮一样皱成一团“当年魔族至尊和他的得力手下被轩辕天帝封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