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玥示意影卫去看看,一边无声的拍抚着她的背。
妇人哭道“我想和离福娘娘我想与那个畜生和离”
嗯能有这样的勇气,就很值得一帮了。晏时玥点了点头“可以。”
妇人一喜,抓紧她手,求道“我只想带走我的大娘我那日说和离,他就骂我不守妇道,把我关了起来,关了三天,我的大娘快叫他活生生饿死了我求他说来书院,他才总算允了我,我只想杀了这个妖精,我恨啊我恨啊”
有人骤然哭出声来。
然后有不止一人哭出声。
有人扑通一声跪下了“福娘娘我的夫君,也被这个戚云端迷的神魂颠倒,之前我们也算是夫妻和睦,如今,我日日夜夜的跪,跪的双腿都要废了,也从来得不着夫君一个好脸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已经整整一年没见他了啊一年啊”她大哭起来。
另一人道“她就是一个专门勾搭人的小妖精什么教化女子,她就是想给自己钓一个金龟婿不信你去问问,前头书院之中,有多少人口里心里的念着这个妖精的送我们来的时候,也与我们说,叫我们学的与她一样”
戚云端颤抖着跪下了“草民冤枉冤枉”
有人当时就啐了她一口“冤枉个屁你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
她折身跪下,指着她“福娘娘明鉴她这个帷帽是特制的但凡看到衣着华贵的少年郎君,她就拉拉绳子,假装不小心露一下脸,叫人惊鸿一瞥,可不就一直念着”
晏时玥回头吩咐“把刘刺史给我叫过来。”
一边又向戚云端道“演示一个给我看看”
戚云端抖如筛糠,晏时玥脸色一沉“你当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戚云端浑身一抖,只得颤颤的直起身,手在帷帽后头一扶,薄绢便半挂在了帽檐上,露出了一张绝色的脸。
顿时又有几个妇人怒骂起来“怪不得怪不得老听人说她的帷帽不小心掉落敢情全都是假的什么不小心,就是犯贱”
便有人要扑上去撕打她,晏时玥摆摆手“先别急,你过来,还有你。”
沈如意抖如筛糠“殿殿下,老奴曾经伺候过太后,是”
“嗯”晏时玥道“你不是明珠县主的仆役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敢攀扯太后”
沈如意不敢再说,趴伏下去。
她其实也只伺候了太后几年,这种主仆情份,上头认,能给个好脸,上头不认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晏时玥道“你过来,我问问你们,你们写这个女禁,自己觉得写的对不对”
两人都不回答。
晏时玥道“赶紧说下一回,不要让我问两次”
戚云端仍是惶惶,沈如意却已经认清了形势,满面惨然,叩头道“殿下,全是老奴的错老奴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家道败落,就想着叫她有个好名声。修桥铺路都要耗费银钱,旁的事情又声名不显,刚好有个现成的书院在此,老奴就想着,索性开个女学堂,将来,也好找个好夫君,终生有托”
她不敢抬头,却似能察觉到晏时玥的情绪,咬牙续道“老奴想着,教旁的只怕没人会来,索性,索性就”
她一闭眼“老奴打小就学的伺候人的活计,也教过不少小姑娘,心想不如就把话说的好听些,教着这些人伺候人,反正出银子的都是他们的夫君,伺候好了,他们的夫君满意了,自然来的人就多,声名也就传出去了。”
她连连叩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众人听的呆若木鸡。
这个时候,刘刺史也急匆匆的进来了,满脸都是隐忍的不满,扫了她一眼,举手道“相爷。”
这是冲她施起下马威来了
晏时玥冷笑一声“刘大人好大的官威,这是连礼都不会施了”
刘刺史脸色一白,晏时玥指着门口“滚回去重来”
刘刺史呆了呆。瞬间头上冒汗。他怎么忘了,这位向来行事邪妄,什么人都敢收拾,他靠山的靠山都不敢惹她,他居然还敢冲她摆脸色,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一声也不敢吭,飞也似的退回去,然后重新跑进来,必恭必敬的施了大礼“下官刘伯平,参见相爷”
晏时玥摇着扇子,一声不吭。
室中静的针落可闻,刘刺史以头抵地,连呼吸声都屏住了。
半晌,她也不叫起,只道“这书院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刘刺史抬起头,正想回话,就听她冷冷的道“你知道却纵容,是恶毒愚昧,你不知道,那就是昏聩无能。”
刘刺史都快哭了,只得道“下官下官知道些。”
“知道是吧”晏时玥冷笑道“知道,然后纵容,为何你是觉得教的不错那你夫人闺女学了没”
刘刺史憋了半天,只好道“那书,也有些些可取之处。”
晏时玥笑了笑“所以,你家里夫人闺女,也天天儿跪着你”
她微笑倾前“那,刘大人,你的日子,可比我阿耶威风多了啊”
这话一出,刘刺史吓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