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玥听的直皱眉头。
户部现在是四皇子坐镇,底气足的很,说不给就不给,一点都不带客气的。再说这肯定是明延帝的意思。
她就问“他们做了多少啊”
吴刚都快哭了“做了两万副,如今还余下一万九千六百余,用的都是好木头但凡少一些,下官自掏腰包孝敬了就是,可是太多了,不说人工,单木料就不是小数,合算下来,约摸三万八千余两。”
晏时玥真是服了真的。
这两位,咋说呢崽卖爷田不心疼这种小玩意儿,又不是什么必需品,先做两千都不少,做两万
而且这一波操作也真是没话形容了。
他们本身卖商部通识就赚了不少,哪怕承担一半儿,或者去求求明延帝,认个错儿,也是处理问题的方式
结果他们一推六二五,直接把东西扔给了他们,单从这件事情上来说,是省心了,可是他们就不想想,这么一来,以后六部等处,谁还敢给他们开方便之门自己把路都给堵死了
还是太年轻
晏时玥扶了扶额“东西什么样”
吴刚赶紧叫下头人拿上来。
晏时玥看了看,木料都是好木料,工部工坊的手工也是好的,虽然没什么特色,但是精巧上是够的。
单木料来说一副成本就差不多二两银子,加人工、配件,再加上七八自已卖的那些空帐,一副怎么也得卖个三两以上才能回本儿。
其实她明白,吴刚不见得是真没钱,但是这个钱,他是真不敢掏。
再说凭啥掏啊掏了也不落好。
工部也不是真没办法,毕竟有的是相熟的皇商,派也派的下去可是这个事儿牵扯到皇子,上头的眼睛盯着呢,他们不敢这么办
晏时玥又问了问之前他们怎么卖的,然后就道“这样,你去东市,选这么三家左右的铺子,然后你在你们那儿挑两个人,你自己也可以,就挑着下朝那个热闹的时辰,赶着马车,一路急急的赶过去,然后你亲自下车,去店铺问有没有飞鸟棋,别人问,千万不要解释总之就是先吸引人的视线过来,然后你穿着朝服露个面儿,中间具体你斟酌。”
“然后到下午、或者第二天,总之接连几天,都有穿朝服的人急急的过去问。然后你再找人私下传些话,例如说,谁谁家的少爷沉迷飞鸟棋,被他爹打了,又禁了足,结果晚上怕人冷,悄悄去看,发现还在玩飞鸟棋,气的不行又打了一顿”
她屈起一根手指“总之,就是这样又有趣,又八卦的小段子,这个可以吸引一部分人。”
“另外,还可以说哪位贵人,喜欢上了飞鸟棋,然后客人来了不会下,他当场拂袖而去,斥为乡巴佬”
她再屈起一根手指“这个又能吸引一部分人。”
她看着他“传言不用太多,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自己会编,这就叫做造势,就这么炒上大约六七天,千万不能超过十天,不然仿制品就该出来了。然后你安排人带着飞鸟棋去跟这些店铺谈,就差不多能卖出去了。”
吴刚听了个似懂非懂,但是对她绝对信任,连连点头,辞了出去。
演戏传八卦什么的,这些人也都是内行,很快就按着她说的布置了下去。
吴刚亲自上阵演,同着工部侍郎晏成泽,连演了三天,连同僚都听到了信儿,问他“听说吴大人最近迷上了什么飞鸟棋”
吴刚笑而不语。
明延帝当然也听到了信儿。
他本身就知道前因后果,自家儿子办的这些事儿,真是想想就气不顺,然后就找由头接连斥责了淑妃宁嫔,还罚了七八两回。
七八完全是懵的。
他们困居后宫,又不知道前朝的事情,怎么也不会把受罚跟这些事情扯上关系,只觉得最近父皇脾气不好,没事找事儿也要罚,一时间战战兢兢。
而工部那边这么一番操作之后好奇心都被充分的调动了起来。
东市的人,本来就是不差钱儿的,一个个都想买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于是不少人去店铺问,店铺也在找,等到工部安排的人上门之后,还真就这么把棋全给卖出去了。
吴刚是以四两半卖出去的,然后核算过后,又上了个折子,把余下的钱上缴了国库。
这中间,当然要把事情描述一下,他肯定不敢说皇子不好,于是就成了七八皇子聪明灵巧,做出了飞鸟棋,然后忙于学业,一时耽误了销售,然后工部为了周转计,请教了相爷,把棋卖了出去
总之就是夸了七八和晏时玥一通。
朝臣们一听就知道吴刚这是叫七八皇子给坑了,但七八不这么想啊
明延帝叫人托着这份折子过去,叫七八看了,问他们怎么看,七八也知道自己这事儿干的不厚道,自然是表示自己考虑不周,没能全始全终,以及于吴大人跟着受累了
他们倒没脑残的想着分钱,只是,就连八皇子也觉得,既然这么容易就能卖出去,为什么当初晏时玥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