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哭道“夫人,这是误会,我不过是给三少送了一杯茶过去”
嬷嬷喝斥道“多少人送不得茶,你是夫人身边伺候的人,给他送什么茶”
小如垂头饮泣,有人忍不住道“方才就见他对晏良筹十分关心呢”
孟敏冷冷的道“叫晏良筹过来”
晏良筹不一会儿就进来了,脸色发白,低声道“母亲。”
孟敏平静道“我叫你回来,本就是为了你的亲事,你也大了,不过是一个婢女,若你真的相中了,我还能不给你你点个头,就先领了去,做妾做丫头都随你,我这儿反正是留不得她了”
小如立刻殷殷看向他,晏良筹虚弱的辩白“我真的没有,我与她没有什么的。”
“晏郎”小如哀婉的道“你你就认了吧我不求什么,我也不会妨碍你的亲事,我只求在你身边做个丫头”
晏良筹低着头“母亲,我与小如,真的什么也没做。”
旁人不由得交换着视线。
这种构陷手段,后宅中本常见,小如被带来时,大家也就信了五六分,可是晏良筹这一脸心虚的顿时就信足了十分。不由得鄙夷。
孟敏道“你说没有,那我就信了。想必是小如自己痴心妄想王府不留这样没廉耻的丫头,刘嬷嬷,拖下去发卖了”
刘嬷嬷应了一声,立刻就叫人进来。
小如尖声道“晏郎晏郎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眼见晏良筹不答,小如神色一厉,道“夫人我已非处子之身我已经是三少的人了我能证明三少的后肩有两粒豆粒大小红痣我亲眼所见”
晏良筹道“你别胡说”
小如哭道“夫人,我不敢胡说,求夫人为我做主”
孟敏道“晏良筹,你怎么说”
晏良筹苦笑一声,半晌才道“我,我也不知,许是哪一回酒醉既然母亲不喜,发卖了就是,我没有意见。”
小如满脸的不可置信。
然后她大怒道“晏良筹你好的很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她向孟敏道“夫人有所不知你把晏良筹当义子,晏良筹可从没把你当母亲他与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在骂你们,他恨毒了你们对殿下的偏爱,他天天说自己当年只有几岁根本就不该怪他,他恨透了老爷不肯提拔他,他说他要活着,就要示弱,只有示弱,才能叫人替他打抱不平,替他骂晏家”
这一声声的控诉,宛似把他温良无辜的画皮一层层扒下。晏良筹缓缓的伏下了身体,全身颤抖。
就在方才,他进了承平王府,在厅中等着。
有一人走进来,是晏时玥身边的微欣。
她直截了当的跟他道“吴芳姿你可认得”
晏良筹猛然一惊,然后微欣淡淡的道“她色诱晏时荼,引得晏时荼倾心,然后欲求指婚,圣上允了。可她却又在皇后面前反悔,说要替你出气,说宁死不嫁晏时荼,非你不嫁她还说你与我们主子有过节,说要替你教训主子,在宫中与她动了手主子没防备动了胎气,险些小产,太医如今还都聚在坤宁宫,一夜未歇”
她一字一句,每一句之后,都会略微停顿,好让他想明白。
晏良筹惊的呆了,一时间手足冰凉,脑海中一片空白。
微欣这话真假掺半,却叫他信了个十成十再想想那天晚上,吴芳姿最后嚷嚷的那句话,晏良筹遍体生寒。
微欣随即道“我们主子若有事,你就是个死,就算主子无事承平王府,也绝不会再留下你恶心人了,你应该明白所以,待会儿要怎么表现,你自己可要想好了,演的越好,你活命的机会就越大。”
她冷笑了一声“听说你最喜欢在外头装无辜装可怜,句句含而不露,才引得吴家小娘子如此为你打抱不平如今,也该尝尝被人恶心回去的滋味了。”
晏良筹摇摇欲坠,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其实比谁都明白,他所倚仗的,就是他们的不计较。
他们若是要计较,要捏死他,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要叫他生不如死,亦是易如反掌
此事注定已经无法善罢,他除了听命,再无第二条路可以走。
事后,晏时玥听微欣细细的讲述了全过程。
晏时玥十分不满“太没有新意了要让我来玩,一定比这个要精彩十倍”
“招数要新做什么有用就好”皇后道“反正这么一来,彻底把这人踢出去了那就成了”
当天晚上,晏成渊就请了旨,把他从族谱中剔出,改回了原名梁筹。
然后吴刚表示,既然他不再是晏家人,必须入赘侯府。
然后又有传言,说晏成渊之前说的三郎,本来就是指梁筹,而之所以先替他请旨,是因为吴家小娘子心怡他再联系之前吴刚的殷勤,又有传言说,吴芳姿已经失身于他,所以才不得不嫁他。
因为晏时荼与吴芳姿的短暂交际,知道的人极少,所以这一连串的传言,居然没人怀疑。
不知梁筹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反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