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玥挑了挑眉。
她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就再没见过她,也没问过后续。
倒是听说她又去见过几次孟敏,但孟敏也没再插手,只是给些银子首饰就算了。
她是个聪明人,对她来说,利益远比脸更重要,所以她就算明知道她不在乎,也不会在施礼这种事情上留下把柄,忽然不施礼,一定有问题。
她回去就随口问了一句。
微帛去郡王府问了问,回来笑道“没想到啊,这位三姑娘,是个人才,她自己给自己找了一门好亲事。”
据说上次之后,晏容华在上香的时候“偶遇”了寿宁公主,然后就屡屡上门。再然后,寿宁公主就给她介绍了一门好亲事,就是附马潘赟的弟弟潘斓,有公主的话,两家很快换了庚帖,听说连日子都订下了。
要知道,当初被贬为庶人的只有潘赟自己,而非他的家族。
附马,一般都是王府、公府或者侯府这种大家族的庶子,潘赟也是如此,也所以,就等于,她即将嫁给侯府庶子潘斓。
晏时玥简直不知道要如何评价这个人。
要说她不聪明吧,她真的是挺能算计的,还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寿宁公主估计恨她入骨,两人在一起骂骂她,交情很快就上来了。
可要说她聪明吧她对“高门”到底是有多执著
她就算借不上她和孟敏的势,也是堂堂的王府孙女,整个三房的资财并不是小数目,略微低嫁,细细的挑,挑一个人品好的,并不是难事,简直易如反掌好么有孟敏的态度在先,夫家并不用担心娶她会得罪福晏公主什么的。
可她硬要夹缝求生,宁可站在一个敌对者的位置上,也要给自己换一个高门婚事,这到底图什么
要知道,连皇后都对她和颜悦色,寿宁公主再是恨她入骨,见了面也得乖乖行礼,连一个不妥的眼色都不敢有,她
算了。
路都是自己选的,她也就感慨一下了。
晓得她没憋坏要对付她,晏时玥很快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伤寒大多用小柴胡汤,最基本的也就七味药,柴胡、黄芩、半夏、生姜、人参、大枣、甘草。
济世堂上下连日忙碌,庄子里虽然住的好些,也陆续有人感染风寒。
尤其大火烧了几间屋子,住的地方就更少了,后来晏时玥又叫人买了厚重的布料,借着院墙的遮挡,搭一些类似帐篷的东西,下头铺上稻草。
虽然能遮风挡雨,但是空气不够流通,更容易得病。
晏时玥几天没来,这趟过来时,却见一伙妇人正在帮忙扛木头,平时这种活儿都是男人干的。
进了庄子,又见一伙小孩子正在院中空地上学武,也不扎马步,就是纯教招式,然后对击,打的满头是汗。
霍祈旌低声跟她耳语“我把赵匡胤放到庄子上,还是以灾民的身份,让他放手做,他把灾民里头挑了一些人出来管事,又叫大家伐木盖木屋,还叫孩童练武,又强身健体,又不会闷在窝棚里,倒是弄的红红火火,这些天染病的都少了。”
他顿了顿“这个人有点门道,磨练磨练,可以放出去用。”
晏时玥点了点头,一边道“也不知道大兄什么时候能回来。”
霍祈旌摇头道“年前未必能回。”
太子去汴州,去的及时,又处理的快速,倒是迅速安抚了灾民,控制住了形势,后来消毒粉送过去,也派上了大用场,起码没有暴发大量的痢疾霍乱,其它的,还要慢慢来。
这么说起来,幸好这次决口,不是在春夏,否则蚊蝇叮咬,才真是疾病之源。可也正因为不是在春夏,这天寒地冻,又是新问题了。
晏时玥长叹了一声“唉”
赵匡胤过来施了个礼“殿下,侯爷。”
两人一齐点了点头,赵匡胤道“侯爷,标下想带一些人去围猎,可成么”
“可以,”霍祈旌道“需要什么,跟方正要。”
赵匡胤施礼谢了,犹豫了一下,又道“殿下,标下想问您一个问题当初您为何会知道,我小名叫香孩儿见了我,又为何如此惊讶”
晏时玥面不改色的道“因为有人跟我提过你,就在你进门之前,我还跟侯爷聊起你来,没想到下一刻你就进来了,所以我觉得也太巧了。”
赵匡胤讶然“有人提我说什么”
霍祈旌早叫人查过他了,所以晏时玥眼都不眨的道“因为当时你想带你阿娘进我的庄子,你武力震慑了诸人,本来可以进了,可是又中途改了主意,对不对”
赵匡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的确如此,他那个时候,就一下子看出了福晏公主的用意,也想起了之前那些人的言论。
然后他敏感的嗅出了这其中的是非,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顿时不满足于住庄子了,就退出来,开始观察钱大柱这伙人的行为言辞,想着用这个,给自己谋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但没想到,他还没找到好机会自荐投诚,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