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霍祈旌厉声制止“绝对不成我不管你为了什么,都不许出城”
他严肃的瞪着她。
半晌,她垂下了眼帘,小孩子一样固执的道“总之,我不施粥,我不想施粥,我不喜欢这种方式”她的声音渐渐茫然“可是,为什么这城里,居然没有人施粥呢”
她如今独木难支,自然吸引火力,可是这件事情,本该是一件众人拾柴火焰高的事情啊
她是真的从没想过,会是她一人孤军奋战的局面,如果早知道是她孤军奋战,那她那她一定考虑的周全一点啊
霍祈旌看她这个样子,心里直发疼,伸手揽住她,低声道“施粥之事,必须群策群力,若是一家去做,例如我去施,往好了说,不几日,又是如今这种局面,往坏处说,灾民势大,很可能会冲击粥棚,但我们对灾民,却是轻不得重不得。”
他顿了一下“前头就有朝廷的粥棚,这些人若只求不死,不必到这儿来,而且,朝廷并不想让这些流民聚集在都城外,所以不会给他们很好的对待,不然若是他们留的久了,冬天怎么办若有疫情又怎么办”
说白了,不做不错,多做多错,先出手的晏时玥,这会儿她就是被架在火上烤。
施粥之事,皇上不能开口命令,需要有官员主动牵头去做,可是官员牵头,却担心被人认为沽名钓誉种种。
总之,在都城这种地方,做善事也不是随便就能做的,这其中许多的度量权衡,各种弯弯绕,霍祈旌也不算了解。
晏时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我要做的时候,阿耶和爹爹,都没有阻止呢”
霍祈旌温柔道“不让你做,你心难安,皇上应该也是考虑到福娘娘之名,你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出城看看,不管什么情形,回来就同你说。”
晏时玥无声的点了点头。
霍祈旌前脚出去,她就骑上马出了门。
路上遇上不少马车往里走,看上去都是各府的内眷,晏时玥问“这些人干什么去了”
甲和咳了一声,如实的道“城东大成寺有个祈福法会,这些妇人去吃素斋烧香,为灾民祈福。”
晏时玥无语的看他,甲和挠头。
所以,也不能说这些人什么也没做,人家烧香了啊还吃素了呢可真是好棒棒呢
有人掀开车帘与她打招呼,却是淳王妃。
她笑颜如花的道“殿下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儿哎哟哟,我们可都是起了一个大早,在佛前给受灾的百姓上了香,添了香油钱,我还想殿下这般关心灾民的,灾民一到,人就忙不迭的迎出去了,必也是要去的,谁知却不见殿下的人难不成殿下是不知此事”
旁边马车里的妇人,也认出人来,想着下马见礼,一听这话头,顿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晏时玥立在马上,冷冷的看着她。
淳王妃益发笑的欢畅“听说有些个无法无天的歹人,居然还敢在城门口骂些不干不净的话,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殿下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咱们都知道,殿下家大业大,用的人难免多些,雇人么,能少一文是一文,对不对这些刁民也真是不识好歹,给个活儿干就不错了,到这时候了,还敢挑肥拣瘦的”
晏时玥这会儿,完全没心情吵架。
她端坐在马上,眼中,渐渐只余下了她涂的鲜艳的红唇,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听说那一日殿下还上朝了,以女子之身,与文武百官同朝论政,可真是从所未有的殊荣啊所以纵有些些不顺,殿下也不必放在心上”
方才晏时玥上马就走,只带了甲和几个人,甲和几人向来是隐形人,很少发声,眼下却是忍无可忍,怒道“王妃慎言”
“哎哟哟我敬仰殿下,称赞殿下也不行难不成是嫌我老了,没有那些小娘子们水灵不合殿下心意”她掩口轻笑起来。
甲和怒道“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声音跟个鸡叫一样难听,怎么好意思说这么多话的,赶紧闭上嘴让开路,别扰了我们殿下的清静”
淳王妃也不生气,连连娇笑着,真把路给让开了。
晏时玥拨马过去,还能听到她笑道“这个笑话,可真真是好笑极了,笑了我好几天了哟哟哟,我可不是说你。”
甲和气的脸色发白“找死”他气的直骂“不知死活的贱妇”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晏时玥的神色。
晏时玥面无表情,只是催马,一路进了宫,到了御书房,明延帝忙着,一时没叫进,她就在廊下坐了下来,皱眉发怔。
有人从她身后走过,然后猛然停住脚“玥儿”
是四皇子。
晏时玥定了定神“哦是不是消毒粉快到时间了后天对不对”
四皇子站的笔直,正色道“别多想,你只这心,就比满朝文武强上百倍。”
“四郎”明延帝隔窗喝斥“胡说什么还不进来”
两人便进去了,下头犹有几个大员在议事,明延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