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唐时玥一呆,回过头来。
太子已经上前一步,笑着拿过笔,饱蘸了浓墨。
桌案上摊着好几张纸,不同人的笔迹,写着“小报”、“飞报”、“日报”之类的,然后唐时玥丑的很有特点的字也有,写着“雁报”。
太子微微一笑,便落笔,写下了龙飞凤舞的“雁报”两个大字。
唐时玥大喜“对对对我就是想要这种感觉你真是太厉害啦”她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猛然回神”。
孟以求已经啪的一下跪下了“太子殿下。”
唐时玥赶紧跟着跪下。一屋子人瞬间跪了一地。
太子道“不必多礼,都起来。”
他虚扶了唐时玥一把,然后笑向孟以求道“你赖在这儿做甚”
太子是养在皇贵妃宫里的,两家算是亲戚,孟以求见过太子,但真的没跟太子说过话啊
但见太子口吻亲昵,孟以求傻了才不凑趣,便笑道“回殿下,孟家跟玥坊做生意呢寐与阿玥一见如故,乃是知交好友,正好遇上这么大的事,当然要留下来帮她一把。”
太子点了点头,“听说你也帮了不少忙,只是,你家人必定担心坏了。”
孟以求道“回殿下,寐已传了信回家了。”
太子也没多说,就向唐时玥道“阿玥,这一次,多亏你了。”
唐时玥道“言之过早。”
太子一笑,转头看向那些报纸“阿玥怎么想到弄这个的”
唐时玥立刻道“你是不知道”然后咽住了,一脸尚未找到状态的不知所措。
太子笑着摆手,令其它人下去,只留下了唐时玥和孟以求,一边道“不必多礼,之前怎么说话,现在还怎么说就是。”
唐时玥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道“殿下,我家里人不是去参加府试了么结果就因为信息不畅,我们这边事情都处理完了,他们那边还以为我们水深火热呢。结果阿琛就赶回来了,再回去就来不及了,就把府试给误了。”
“然后第二天,我又看到有对老两口在姚家客栈,就是用来隔离病人的那个地方,他们在外头哭呢,他们不知道怎么把消息听岔了,以为自家儿子在那里头,结果我一问,根本没有他儿子根本没染上。”
“所以我就想,要是有个能传达消息的方式就好了,一旦发生这种大事,可以把消息传达一下,例如如今里面的情况如何,是否得到了控制,例如这里头被隔离的人姓甚名谁,是否得到了救治种种吧,然后林县尊就想到了邸报。”
太子点了点头,就拿起来细看。
上头先简单写了一个灾情通报,什么已经接种完毕多少人,发现染病多少人,种种的数据。
然后就是一个天花知识的讲解,除了文字,还有图画。
而那图画也果然如林县令所说,十分的简洁明了,例如画出一个小人,手臂上画道口子,然后割牛然后再画几个太阳,表示过了几天,手臂上的口子画两个豆豆再画几个太阳,再画一小片黑,表示结痂
总之十分的简单易懂。不识字也能明白。
太子笑着点了点头,“不错。”
他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叹。
唐时玥现在风头太盛,按说正应该收敛些,可她显然没有这个意识,居然又顺手弄出来这么一个新鲜东西。
太子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又不好说的,半晌才笑道“阿玥是不是想见阿旌我命他回来可好”
唐时玥赶紧摇头“不好。”
“为何”
唐时玥道“他志在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我怎么能因为一点私心,就折断他的翅膀”
太子失笑“我听闻你十分思念他”
“没啊”唐时玥摆了摆手“我就是有事的时候随便想一下,平时根本都想不起来的。”
太子笑出声。
如果太子学过后世的词儿,就会知道她这种表现叫做傲娇。
孟以求默默站着当背景,只瞧着暗暗稀罕。
太子跟她说话,也太随意了,难道太子没暴露身份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相处
他忽然警惕起来。
太子,不会打上阿玥的主意了吧
又一想不对啊,太子刚才明明亲口说了“阿旌”,这说明他们认识啊太子应该不会强夺人妻吧
孟二少思维万千之时,太子和唐时玥仍在对答。
直聊了小半个时辰,太子才起身,临走之前,他温声同她道“慧极必伤,阿玥要留心才是。”
等太子走了,孟以求斜眼看她,见她全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问她“太子殿下说的你听到了没”
她道“听到了啊”
他讶然挑眉“那你我是说这个慧极必伤,意思是说”
唐时玥瞪他一眼“我知道慧极必伤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个文盲吗”她哼了一声“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虽然很慧,但又不极,伤不着我的”
孟以求“”
他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