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娘,脑子不清楚,且无半分慈母心肠。
许问渠看清了,再无耐心,冷喝道“嵘儿别磕了”
唐时嵘猛然停住,已经磕的额上全是血。
许问渠冷冷的道“你莫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什么狗屁玩意儿也敢往我这儿放就算林县令想叫我收什么徒弟,也得看我高兴,一个内宅妇人,跑到我这儿指手划脚,谁给你的胆子”
汪氏愣了愣。
笑容也收了。
她怎么也没料到他居然会不给她面子,不由得脸色一变。
然后她尖着嗓子道“凭什么凭什么唐时玥叫你收你就收了我叫你收你反不收唐时进可是我的亲侄儿”
“就算是你亲爹,又与我何关”许问渠冷漠的道“我想收就收,不想收就不收赶紧出去,莫要扰了我的清静”
“你”汪氏气的脸都红了,瞪着他“你竟敢如此对我你就不怕我不叫唐时嵘来了吗”
呵
唐时嵘跪在地上,闻言惨然一笑,闭了闭眼睛,额上的血道道沿着眉角缓缓的滑落下来,他却连拭一拭的心情都没了。
许问渠却淡定的道“我的徒弟,论得到你说话么”
他转头叫人“忘书,把人请出去,以后不许她进来”
老仆立刻上前拉人,他也是看的气愤极了,手上一点没客气。
汪氏被他拉的趔趔趄趄,直拖到门口了,犹眼泪汪汪的大叫道“你枉读圣贤书,竟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你竟要眼睁睁看着一个勤奋学子无书可读吗”
去她令堂的
许问渠真的有骂脏话的冲动
他看了看唐时嵘,冷着脸道“忘书,快请村医来”
一边下来,想扶起唐时嵘,唐时嵘羞愧的无以复加,低声道“师父,弟子”
他想磕头,被许问渠硬拉了起来“不必多说,此事与你”
他忽然一眼看到了他的手,一时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居然踩他的手她究竟知不知道,对一个读书人来说,手有多重要
汪氏哭哭啼啼的回了家。
唐永富贴着墙跟,听了个全头全尾,心里直怨汪氏不会说话。
可是看她哭的梨花带雨一般,又不忍多说,讪讪的道“不成便罢了。”
“这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汪氏泣不成声“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相公早早的去了,留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拉扯三个孩子,竟没有一个孝顺的叫我受这样的折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且哭且进了屋,扑倒在床板上大哭起来。
唐永富听四周无人,说不出的心痒难熬,赶紧虚掩上了大门,跟了进去,又把堂屋的门也关了。
汪氏扑在床上大哭,腰身扭成一个曼妙的弧度,一进门,就能看到她紧窄衣衫下头,两片浑圆的翘臀。
唐永富咽了咽唾沫,慢慢的,一点一点挨到床沿上,搓了搓手上的泥垢,乍着胆子摸了上去,一边来回抚摸,一边道“侍琴,莫哭了,快莫哭了,哭的我心都疼了。”
唐时玥的骡车回到了福寿酒坊,她叫唐俊良去放骡车,她就直接下了车,慢悠悠的走回了家。
经过许家的时候,见大门敞着,还想着那老仆又忘了关大门,得去提醒他一声。但手里还拿着林巧倩送她的衣裳和点心,也就没进去,直接回了石屋。
才刚一进去,就听卧室里一阵噼哩啪啦,而且大白天的,堂屋门居然关着
唐时玥一皱眉,走过去道“阿娘”
汪氏变了调的声音道“别进来”
唐时玥的神色猛然沉了下来。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尤其汪氏这种人,她很难不想到别处去。
她直接把包袱一扔,去门口拿了顶门棍子,过去一脚踹开了堂屋的门。
唐永富惊慌失措的从东卧冲了出来,唐时玥反手把门一推,毫不犹豫的劈头便打。
唐永富左躲右闪,就想冲出门去,可是唐时玥就堵在门口,她跟着祈旌学了几天,身体灵活,一下一下用尽了全力。
唐永富挨了好几下,终于怒了,瞪着眼道“再打我就叫了看谁丢人”
唐时玥直气的全身发抖,拼命的打,汪氏忽然一声尖叫,过来一把撕扯住了她,双手箍住了她手臂。
唐永富抓住机会,一把抢过了棍子,就向她身上打了过来。
唐时玥死命的挣扎不开,被唐永富一连打了好几下,唐永富边打边道“狗攘的小娘子,还反了你了老子打死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个小小的人影一下子冲了进来,扑在了唐时玥身上。
唐永富这一棍子,就打在了他的背上。
竟是祈阳。
门随即被人一把推开,许问渠和唐俊琛冲了进来,唐永富当时就怂了,一句也不敢说,扔下棍子就跑。
许问渠毕竟是个书生,怎么抗的住一个庄稼汉子的力气,顿时被他一把推开,后背撞在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