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听到自己可以出院了,露出天真的笑容。
“许医生呢”方莫寒问道。
方莫寒刚刚问起,就看到许歆离风风火火地走近病房,招呼方莫寒出去。
“莫寒,苏暖年住院了,现在没人照顾他,我一会儿又有手术,所以你能不能”许歆离不好意思地开口。
方莫寒又听到她和苏暖年挂了勾,露出笑靥,“好了,你快去吧,我去照顾他”许歆离拥抱了她一下便白衣飘飘地跑走了。
方莫寒深呼吸一口气,拿着没喝完的粥,寻找着苏暖年的病房。
任子安接到电话匆匆赶到病房时,刚刚走进来,就看到方莫寒正在端着粥,一只手举着汤匙,想要喂苏暖年吃饭,一直坐在病床上的苏暖年面色憔悴,丝毫没有要去吃一口的意思。
这一幕被任子安看到,方莫寒看苏暖年温柔的眼神和亲昵地动作在他心里不断的扩大,不断的拉伸,直到触痛他的心扉,划破他本来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
爱上一个人,就是看到她对任何一个人好,就会莫名其妙的吃醋,吃惯了就再也停不下来。
爱是霸道的,爱上一个人,就想吃独食,就会感觉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抢走她,所以才会想要抓的更紧一些。
脾气火爆的任子安对待方莫寒的事情从来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如今也不会例外。
看到任子安站在病房门口,方莫寒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碗,苏暖年则是眼皮都没眨一下。
任子安还没有说话就见方莫寒撂下碗筷冲着苏暖年说了一句“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直到方莫寒低着头从自己身旁擦肩走过,任子安都没说一句话,仿佛两个人根本不认识一样,满脸淡然。
他走近病床时,还没开口就见苏暖年看到自己后激动的从床上站起来,死死的掐住他的喉咙,质问道“任子安,亏我拿你当兄弟,你为什么连我爷爷去世都没告诉我”
任子安被情绪不加控制的苏暖年拎起来直直的被一拳打到地上,他似乎并不想反抗的意思,倔强地从地上站起来,苏暖年因为用力过猛手背上的针已经滑落,不时冒几滴鲜血,但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比这个更痛的是至亲离去。
他怒气冲冠地看着眼前不言不语费力爬起来的男人,又是狠狠的一拳打上去,任子安的嘴唇下现出一行血流,可是即使这样也不见他还手。
“明明只有你知道我住在山上,为什么我爷爷去世了也不通知我”苏暖年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有些嘶哑。
任子安站在一边,任凭着失控的苏暖年一拳一拳打在自己脸上,一脚一脚踹在自己身上,他知道,此刻的苏暖年需要一个理由去发泄。
病房外一个人影始终在徘徊着,她握紧拳头,听着从里面传来的扭打声,格外清晰的是任子安始终一句反抗的话也没说,她本能地心里疼起来,无数次想要冲进去阻止,最终还是停止了脚步。
本来就身体虚弱的苏暖年把任子安打的落花流水后,脑袋里一阵疼,他踉跄了一下,坐到了床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失望的闭上眼睛“算了,就当我从来没有你这个兄弟,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
听到苏暖年把话说的这么绝,任子安没有再去挽留,叮嘱他好好养病,就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病房。
任子安关住病房的门时,发现一直坐在门外椅子上的方莫寒,他有些惊愕,这么说,她是都听到了,她也会以为自己是两面三刀的人吗
方莫寒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到任子安脸上全部都是伤口,青一块紫一块被打得不轻,向自己投来冗长惊讶的眼神,那一秒,方莫寒被他犀利却又温柔的目光裹起来,呆在了原地。
任子安看着眼前眼神迷离的女孩,心里不禁有些失落,看来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于是他不再说一句话提步准备离去。
方莫寒缓过神,发现任子安跛脚走路,鼻头一酸,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抓住任子安的手臂,说了一句“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吧”
任子安迷茫地转身,看到方莫寒一脸真诚地看着自己,眼角竟然有泪花溢出,心底蒙上一层感动,不过有些心疼,他握紧方莫寒的手,挤出笑容,另一只手抹掉方莫寒脸上的泪珠“傻瓜,被打的是我,你哭什么”
方莫寒被他突如其来的宠爱弄得有些慌张,她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情绪,泪如雨下。
为什么哭,因为自己心爱的人被打了,打在他身上,可是却痛在他心里。
“你为什么不去解释呢,你一定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让他误解呢”方莫寒仰着头问着任子安。
认识任子安十年的方莫寒从没有见过一生傲骨的他竟然也会对人伏低做小,忍气吞声地任人打骂,她断定他肯定是有什么难尽的苦衷。
任子安低头凝视着方莫寒泪流满面的脸庞,聆听着方莫寒的声音,眼眸里瞬间有了光,将喜悦藏在自己心里,原来她是相信自己的,她是相信自己的。
每一次她一出现总是会让他的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