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虽然拒绝了成为道观的俗家弟子,却应下了在道观里住几天。
于是他们离开时把殷或和长寿留下了,白二郎很不能理解,“道观和我们家离得又不远,马车来两刻钟就到了,为什么一定要住在道观里?”
白善则对殷或道:“你高兴就好,我们回去就让人收拾些东西给你送来。”
殷或摇着扇子笑道:“让长寿随你们回去吧,我的东西他都知道。”
白善颔首,邀请道长们,“后日家中要办流水席,道长们若无事,还请赏脸用一顿便饭。”
道长们笑着应下,将一行人送到了山门。
白家的流水席准备了四天,除了需要特别邀请的客人送了帖子外,剩余的就是传出话去,让想来吃的人那天到来。
因为反馈要来的人很多,白老爷和刘老夫人商量过后很大方的表示这次的流水席会办三天。。
庄家也收到了帖子,不仅他们,庄家的亲朋也都收到了,除此外,送到庄家的还有一份名单和一叠空白的帖子。
庄先生一眼便看出了帖子上的不一样,庄大郎也发现了,连忙问道,“父亲,这帖子的东道主上怎么还有我们家?”
庄先生合上帖子,眼眶微红,抬起头来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我这里还有几份帖子,排头都空着,你看你还有什么人想请的一并请了吧。”
“这……”庄大郎拿着手中的名单和帖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庄先生叫来自己的小厮白秋,吩咐道:“既然是办酒宴,我们就早些过去,你收拾东西吧。”
白秋是白家给庄先生的小厮,专门给他跑腿的,他年纪渐大,身边就需要一个细致的人照顾。
庄大郎翻看手中的帖子,“这流水席是白家为父亲办的?”
庄先生微微一笑道:“这是他们的孝心,帖子已经发出去,你们若有空,便也提早去七里村帮把手吧。”
庄大郎愣了好一会儿后应下。
白善早让人收拾出两个院子,其中一个是以前庄先生常住的,还给他住着,另一个则是在前院的客院,比较大,庄大郎一家可以住。
庄大郎一家来过七里村几次,留宿却是第一次,到的时候有些不自在。
白善热情的招待他们,亲自送他们到客院,“东西都是新的,师兄看一看还有什么缺的,我让人准备。”
庄大郎尴尬的笑道:“已经很好了,多谢师弟。”
庄大嫂对周满就要热情和熟络得多,俩人手牵着手进屋,“这被褥都是新的,山里夜里要冷很多,所以一定要盖好被子,以免受凉。”
庄大嫂应下,拉着她的手笑容满面的道:“多谢师妹了,我看这屋里布置得极好,师妹真是周到。”
俩人都笑意盈盈的,周满好奇的看着外面拘谨的站着的三个孩子,笑问道:“那是先生的曾孙吧?”
“是,”庄大嫂脸上笑容更真切,“孩子调皮,一听说我们要出门吃席,说什么也要跟着,所以就跟学堂请了假。”
“这一次师兄一家都是东道主,吃席自然是要跟着了,”周满虽然多年不回罗江县,但对先生一家的事还是知道的,毕竟庄大郎和庄先生一直有书信往来。
几个儿子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又生了孩子,或是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庄大郎都会写信告诉庄先生。
逢年过节,庄家也会准备节礼,每年周四郎来往京城,庄家都会收拾一份东西给他带上京城;
白老爷要往京城送信,也都会问庄大郎一声。
所以从先生那里,周满知道庄大郎的长孙今年七岁了,是庄纪安的孩子。
剩下的一儿一女则是次子庄纪然的孩子,而庄纪思刚成亲,还未有孩子。
周满看着园子里拘谨的三个孩子,拉着庄大嫂笑道:“先生在京城里也常念叨三个曾孙,我记得端午时还着人送回来一些布料和笔墨,不知你们用得还好吗?”
庄大嫂笑吟吟的,“还好,还好。”
“好就好,”周满笑道:“那是太子赏赐的东西,因是江南一带的布料,我还怕嫂子用不惯呢。”
庄大嫂惊诧,“是,是太子赏赐的?”
“是啊,”周满笑道:“嫂子还不知道吧,先生现在是太子的先生,专门为太子授课的,他在宫中可受重视了,每年的节礼,先生的寿辰,宫中皆有赏赐。”
“因先生是太子少傅,在朝中也多受尊敬,远的地方不一定,但在京城,不知多少学子仰慕先生呢,”周满拉着庄大嫂的手笑道:“所以嫂子不必和我们客气,将来若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在京城给你们捎回来,便是我买不到的,还多的是人帮忙呢。”
庄大嫂瞪大了眼睛,还没从公爹是太子老师的事上转过弯来,她咽了咽口水,“不是说,公爹只是在宫里帮忙整理书籍,偶尔给崇文馆的学子上两堂课吗?”
周满挑挑眉,问道:“谁说的?”
庄大嫂指着外面正和白善说话的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