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人也点头,“另一边是私宅,得派人过去问一问可愿售卖,或者更换地方。”
周满道:“还是更换好,京城的房子可不便宜。”
这还是在内城,国子监和太医署边上,黄金地段啊。要是用钱买,他们太医署得花多少钱啊,买下来还得改造一下,使其适合拿来办学。
更换就不一样了,直接从各部名下挑一挑适合的宅子换过去就行。
萧院正觉得此法可行,于是盯着她看,周满只当看不见他的目光,扭头看向罗大人。
罗大人沉吟片刻后道:“此事我去交涉。”
他不是医者,不会医术,要在太医署里立足,这些事情就需要他来做。
周满开心不已,觉得太医署里有罗大人这样的人存在实在太必要了,省了她多少工夫呀。
她私底下和萧院正道:“送到国子监里的学生得好好挑选,务必要培养出属于我们太医署的罗大人。”
“什么叫属于我们太医署的罗大人?”萧院正对罗大人感官一般,道:“应该是培养属于太医署的周大人,那些学生像周大人你是最好的。”
“院正这么夸我,我要脸红了。”
“先别急着脸红,我问你,回复兵部的折子要怎么写?”萧院正道:“兵部和陛下都催着要人,明年要毕业的学生现在正在太医院和附近几个州县的医署里实习,要调过去是容易,但他们经验不足,能直接上手吗?”
“更不要说那还是军营,要是上了战场……”萧院正顿了顿,问道:“你觉得军营能留住多少学生?”
周满道:“六年前学生们能够直接上前线抢救伤员,现在他们便能直接去军营,院正,您别太操心了。”
“我这不是怕他们万一做了逃兵,丢的是我们太医署的脸吗?”
“自然是要学生们自愿前往的,”周满道:“在选人之前还是得让他们自己选择,这是学生们的事,需要我们老师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将升迁之路给他们铺开,”周满道:“军中的医署和地方医署毕竟不一样,他们虽然和我们太医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是要直接听命于所属军队的。”
“所以该给学生们争取的东西要提前定好,”周满道:“军医,俸禄太低了,军衔也低,若是没有升迁之道,谁愿意去?我们也不能强逼精心培养这么多年的学生去吧?”
萧院正没想到她竟会琢磨起这个来,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院正问,“你认为军医那部分该如何晋升?”
“我不知道,”周满很光棍的摊手道:“我就是想不出来才提出来让您一起跟着想的。”
萧院正直接摇手,“罢了,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商量吧,集思广益,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周满颔首。
萧院正看着她,“折子……”
周满心领神会,“我来写。”
萧院正就满意了。
周满费了两天的功夫写好折子递上去,皇帝便拿了她的折子在小朝会上讨论。
一个军队的军医属于匠籍,除非军队打散,或是被上位者看中要走,不然一个军医一辈子就呆着一个军队中,别说升迁离开,他的子子孙孙只要学医就永远为军队效命。
他们的户籍是挂在军队的匠籍中的。
前后两朝,能从军医做到太医的,也就范太医一个。而他能有这个运气,一半得益于他的医术,一半则是因为碰巧先皇受伤,他用医术救了先皇,入了先皇的眼,这才有此造化。
更多的军医,别说太医院,那是连大药铺的坐堂大夫门槛都够不到的,不管前途还是钱途,都很可怜。
既然兵部求着她的学生们去,那周满便不能让他们被同情,他们应该得到的是尊重和看重。
周满的要求很简单,军医的待遇要提高,要有军衔,还要有晋升之道。
至于具体怎么操作,请恕她暂时想不出来,所以大家就群策群力吧。
小朝会上,大家心平气和的商量了两次,等到召开大朝会,此事再提起,大家的火气却大了不少,而且因为吵架,进度被拖慢,事情一下就被搁浅了。
难怪陛下这么喜欢开小朝会,而通常翘掉大朝会,那是因为小朝会效率高啊,除非没事商量了,不然他们都是一件一件的商量处理着过,便是有争执,也是多者胜出,若是相较不下,那就先听了意见后放置一边,继续下一个议题。
周满两相一对比,便也更喜欢小朝会了。
周满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人问到她头上来,结果他们自己就辩论得欢,根本问不到周满头上,要不是她现在越坐越靠前,真的好想闭眼养神啊……
皇帝听了半晌,记下他们有用的建议后叫停两方人马的争执,将此事先按下不提,示意继续下一个议题。
便有御史出列道:“陛下,莱州盐运司勾结海寇贩卖私盐、刺杀朝廷命官一案迟迟不能审结,还请陛下问罪刑部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