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道:“哀家不信那些老东西。”
她哼了一声道:“别以为哀家不知道太医院的那些伎俩,能治好的轻症往重里说三分,慢悠悠的再治;应付不了的重疾往轻里说三分,再推给天灾人祸,不论治好治坏都与你们太医无关。”
满宝就叹息一声道:“娘娘,我们是太医,是大夫呀,把病人治好了不好吗?治好了还有好歹还有额外的赏赐,最不济,名医的名声总要有的吧?”
“治不好,不说宫里的,就是宫外的贵人,谁不能冲我们发脾气?除了个别拿了好处专门害人的人外,谁还会特特的把病人往坏了治?”
她道:“我们大夫也是人,并不是神,不是每一种病都可以治得好,也不是病治好了就可以恢复如初的,这就和人缝补旧衣赏一样。”
她一边灸一边给太后讲道理,“衣服坏了一块儿,一般的人拿块布直接补上,谁都看得出那块打了补丁,有的补丁打结实了,有的打不结实,还漏着洞;技艺高超的绣娘不仅可以把口子补上,还能在上面再加一点儿东西,不仅让人看不出来衣服坏过,还会让人觉得衣服比以前的更好了。”
“但不论是哪一种,都不看让衣服变回原来的样子,它是缝补过的就是缝补过的,”不仅太后听住了,一旁的宫女们也听住了,满宝道:“衣服坏的那一个口子,绣娘们刚好都可以补,可要是一件衣服破了一个特别特别大的口子,或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坏了好几个口子,就是技艺最高超的绣娘都缝补不上呢?”
太后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