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无言了一下,还是给周四郎解释道:“朝廷想在各地建立医署,到时候医署的药多半是要从各医馆和药铺进的,所以会很缺药。”
周四郎立即反应过来,问道:“那药什么时候要?”
满宝道:“这个不知道,还没开始建呢,我就是提前告诉你让你做个准备。”
周四郎就摸着下巴道:“药家里可以种,而且村子里有这么多人呢,反正种女贞子和红枣山上和旱地都可以,不占良田,它们也得一二年后才能结果,可我们得提前打好基础,总不能等药种下来了才做这门生意吧?”
周四郎道:“到时候怕是骨头渣子都不给我们剩下了。”
满宝、周立君和周立如一起仰着小脑袋看他,周四郎一脸的纠结,迟疑了好一会儿后一闭眼睛,再一睁开时便道:“行,我知道了,我们去商州进一批瓷器,直接送到夏州去,满宝,夏州远吗?”
“夏州在长城往北了,”满宝想了一下才在脑子里想起夏州,好奇的问道:“你去夏州干什么?”
“去年冬天我不是替郑大掌柜接过一趟药材吗?”周四郎道:“我问过了,那些药商就是从夏州进的药材,上次跟过来的有几个药农,我当时还问了他们家里的地址呢,这次我们送瓷器去夏州,顺便再找找人,要是能进一批药材最好,不能进也探探路,反正亏不到哪儿去。”
满宝道:“好啊,你去吧,对了,家里还有好多布料呢,你要不要拿去?”
她道:“草原也很喜欢绸缎锦绫的,夏天又快到了,这些布料只会更贵。唉,这些赏赐下来的布料在京城里很不好出手,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一点儿也不好。”
周四郎立即道:“等我从商州回来就带走,你留几匹做衣裳,虽然你定亲了,但打扮打扮也好看,我昨天看到白善又换了一身新衣裳。”
“那是夏裳,天气要开始变热了,我也做了,不过我没穿。”
周立君在一旁听了半响,道:“小姑,你好像还没告诉四叔你要进宫住的事儿呢。”
“哦,对,”满宝抬头冲她四哥咧嘴一笑,“四哥,我要进宫修书去了。”
周四郎现在对满宝进出皇宫已经不惊讶了,不在意的挥手道:“去吧,去吧,进宫以后别跟人吵架打架就行。”
满宝有些小骄傲的表情一滞,忍不住强调道:“我是要进宫住的。”
周四郎一滞,反应过来后立即道:“那不行,你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在外头住呢?”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院子里只有他们几个后更是压低了声音道:“这宫里有许多的色狼,你看外头说书的不常说前朝的皇帝看见一个漂亮点儿的女的就要宠幸吗?皇宫里的宫女都过得苦着呢。”
满宝:“……四哥,宫里除了侍卫就只有两种男人,一种叫皇帝,一种叫皇帝的儿子,只要皇帝和他儿子不是色狼,其他人在皇宫里也不敢变色狼的。”
她道:“我进宫也不是当宫女的,我是要修书的!”
满宝强调了一下修书二字,见周四郎一脸懵懂,她便通俗的道:“我是要当官儿的!”
周四郎眼睛一亮,“当官儿?你要当官儿了?是几品?”
满宝轻咳一声道:“几品还不确定,反正肯定是有品的,您就等着吧,对了,等我当好了官儿我也给娘请一个诰命,嘿嘿嘿,到时候娘也有品了。”
周四郎忍不住酸道:“爹要是知道了,心里一定要难过了。”
满宝一听,有些纠结,“可诰命都是封的娘,从没听说过也能封爹的。”
周四郎道:“这对我们男人太不公平了,尤其是对爹不公平。”
满宝仔细一想还真是,然后叹气,“但这是律令,也不能够给我们一家改了呀,唉”
周四郎回他自己的院子时还有些恍惚,反正颇有些不可置信。
方氏见他魂不守舍的,便推了推他问,“你怎么了?”
周四郎就扭头看着睡在床里面的两个儿子,幽幽道:“都说侄子像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像满宝一点儿,或者隔辈亲,像我小叔也是好的呀。”
方氏:“……我只听说过外甥像舅。”
想到拎着屠刀杀羊的大舅兄,以及前不久拿着刀砍人的媳妇,再看里面躺着的六头,周四郎颇有些忧伤,“像舅舅有什么好的,就算不像满宝,至少也要像我呀。”
方氏道:“当初六头刚出生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说六头要是像我哥,至少踏实。”
周四郎便轻咳一声道:“那你看我现在不踏实吗?”
方氏摇头,“没看出来你踏实,就觉得比以前更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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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叹气道:“可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欢喜你,也嫁给你了。”
周四郎这才高兴起来,抱着她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