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宗主赵真湖”
“他居然会出现在了这里”
“孤身前来,一个帮手都没有带,莫非是”
见到了那位宽袍缓袖,神色清宁的男子,周围诸修,皆是脸色一变,而后飞快的交换着眼神,那一片杀气腾腾,自东往西横卷而来的乌云,也在这时候微微一滞,慢慢收住了速度,立身于半空之中,乌云之上,身份最为尊贵的三大仙门宗主与那位越家的元婴老祖宗,已然在倾刻之间,交换了一缕心念,然后几人皆面上浮起了笑意,但心间却已蕴酿杀伐之气。
太白宗而今危若悬卵,赵真湖身为宗主,为何却迎到了这里来
哪怕是他龟缩于太白宗主内,借着护山大阵与满门上下弟子长老之力,都不见得可以抵挡这浩浩三千修士的攻袭,如今孤身来到了这里,那此行径,又与送死何异
甚至都不必三千修,仅仅是那些小仙门修士一拥而上,便可以将他乱刀砍死。
又或是三大仙门三位宗主一起出手,将他缠住,越家老祖一掌拍下,同样也能轻松杀他
这等送死之举,绝非聪明人所为。
那么他出现在了这里的原因便很简单了
莫非他是自知太白宗无幸,所以主动前来投诚,任凭尊主发落,好换条命的
“绝无可能”
浑天宗、玄天道、越家三门宗主,立时便生出了这个决议。
他们三大仙门,为了拿下这太白宗主与那太白宗弟子,已损失了太多,几乎近半门人,皆已丧命,与这太白宗的血海深仇,早已不共戴天,又岂会给他任何活下来的机会
“哈哈,原来这位就是太白宗主”
“主动送上门来,不管是为了何事,都只是送死”
“大家一起上,先乱刀砍了他,然后那偌大太白宗,便是我们囊中之物了”
“割下他的脑袋,去尊府换赏赐”
而在浑天宗等三大仙门心间起了杀意时,周围那些跟着他们犯禁太白宗的小仙门则已躁动了起来,他们本来就无甚规矩,再加上这时候人多势众,也愈发的疯狂,人人心里都惦记尊府的赏赐,自然也就人人惦记太白宗主的那颗脑袋,这时候有人躲在了人群里大叫一声,便不知响起了多少附和,眼见得人流滚滚,乌央央的涌了下来,便要将太白宗主围起。
“浑天宗主迟道友,你我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太白宗主无视那些满面杀气,慢慢向自己逼了过来的小仙门诸修,而是抬眼看向了远处半空之中,那并肩而立的浑天宗、玄天道、越家家主等三人,揖手一礼,朗声道“道友修为精深,曾被人誉为安州第一神道筑基,尊府以厚禄招揽,亦不曾去,宁愿留在浑天宗内,守祖宗基业,可如此大好男儿,而今修为有成,做了浑天宗主,怎么却甘为尊府走狗了”
“嗯”
听得太白宗主一句话,那浑天宗主迟大允脸色微变,冷声回答“事已至此,太白赵宗主莫非还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搏些生机么尊府乃帝尊大人设下,帝尊大人又为北域天命之主,吾等身为修行中人,便该知天命,顺天意,尔太白宗小小蝼蚁,却偏逆天而行,现今我浑天宗并玄天道、越家,率一众同道,前来围剿,尔若尚有自知之明,便主动献首吧”
太白宗主听着皱起了眉头,道“你如此理直气壮,看样子没什么好聊的了”
那浑天宗主森然道“本就没什么好聊的,太白宗已是必死,又何必苦苦挣扎尔等死吾手也是死,死在尊府大军手里也是死,倒还不如送我等一场大功劳,不枉了旧日之谊”
太白宗主听了此言,已微微一叹,有些失落。
而在此时,那周围涌了上来的小仙门诸人,早已按捺不住,有人见太白宗主空门大开,似乎随便一件法宝祭起,便可以将他偷袭打伤,便一颗心嘭嘭直跳,忽然间有人发一声喊,急急将手里的法宝向着太白宗主打了过去,近百人同时出手,便交织成了一片神光。
太白宗主立身于半空之中,孤伶伶一个,看起来倾刻就会被淹没。
但他在这时候,却并不慌乱,反而只是叹了一声。
“我惟愿北域多些英雄,少些宵小,但看样子”
这话声音不大,却清晰明了的传了出来“这场大世,还是要用鲜血洗上一番”
在他说着这话时,已慢慢转过了身来。
在他身体的左侧,已有一道闪着幽光的棘荆刺,飞到了他身前,比剑光更夺人心神。
出手的,乃是一个一身阴鸷之意的老者,金丹修为,这老者的棘荆刺第一个靠近了太白宗主,是因为他是所有人里第一个出手的,而他在出手之后,别人皆身形向前冲来,他却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去,躲在了数人的身后,神色冷凝,死死盯着太白宗主动作。
太白宗主的动作看起来很慢。
但也不知为什么,他这么慢的动作,却在极短的时间里,做了许多的事情。
他屈指一弹,弹在了那一枚棘荆刺尖端。
这是一件魔山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