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胡家荐过来人在何处”
太白宗两位守门的当值弟子判断的不错,这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果然不是普通人。
在那一封用名贵木盒装着的荐书送进了门中执事手里之后,仙门的大人物们很快便有了反应,三道身影大袖飘飘,自山上飞掠了下来,他们看得清楚,心里也是微惊。
来的居然是两位执事以及传功阁的大长老柳真,此人乃是门内除宗主之外的第一人,修为精深,举足轻重,尤其是在宗主闭关的情况,他代宗主总管门内一应事务,权势大到惊人,这位小公子居然由他亲自下山来迎接,可见这马车内的公子身份比他们想象中的更重要。
“在这里在这里”
马车里面响起了一迭声的答应,轿帘掀开,从里面跳出了一位小公子。
两位守门弟子,这才见到了这位公子哥的真面目。
只见他年龄尚幼,十一二岁模样,圆头圆脸,身上穿了一件崭新的袍子山下小镇里最好的三个裁缝花了两个时辰改出来的脚下蹬了一双云纹牛皮靴镇上富户朱家公子订做的,被方贵花了三倍银两抢了过来头发梳的整齐,乌木簪子束住三位烟柳巷头牌的功劳身上杂七杂八带了诸多玉饰珠宝都是杂货铺里按打折价买的。
乍一看去,倒有几分暴发户的模样,看得这太白门里的人都皱眉头,但那位从山上赶了下来的传功阁大长老却是看到了这少年腰间挂着的一块红鸾玉佩,立时收起了小觑心思。
那块玉佩巴掌大小,上有鸾纹,分明不是凡物,怕是安州都十分罕见。
打扮的再爆发户,有这一块玉佩缀着,那也绝非等闲之辈。
他当然不会想到,这玉佩本来是挂在了东土秦家正经大小姐身上的,被方贵老爷用几只兔子换了过来而且还只是搭头,所以在方贵眼里价格最多等同于一只兔子尾巴
“自己来的么”
那位传功阁大长老打量了方贵一眼,见他独身一人,并无大人陪同,心下略觉诧异。
但也没有多言,客客气气的招呼方贵上山,方贵一见他这模样,便知道黑衣老婆婆的荐信是有用处的,放下了心来,摆摆手让马车下山,自己则喜滋滋的跟在了长老身上向山上走。
临行前,还回头看了那两个守门弟子一眼,模样有些得意。
倒是这一眼,让那两个守门弟子心间狐疑,总觉得这小公子从哪里见过来着
“蔽宗宗主有事外出,如今不在山中,不过岭南胡家与我太白宗颇有渊源,尤其是胡秀前辈,更是曾经在东土帮过吾宗宗主,小友由她亲自写了荐信送来,吾宗自不会怠慢,只是这信上只说小友乃是她一位故友之后,并未多言,却不知这位小友来自何方何族呀”
那传功长老带了方贵,一路上山,来到了山腰里的一方古色古香的道殿之前,入了殿内,便让方贵坐在了对面的蒲团之上,当着方贵的面又将荐信看了一遍,这才微笑着开口。
方贵听见他问,便连连点头,道“对,胡秀婆婆让我来的,我叫方贵,牛头村人”
那传功长老闻言,却是轻轻笑了一声。
对于这位太白宗的传功长老而言,岭南胡家不过一方豪门世家,还不算什么,但岭南胡家出的那位胡秀婆婆,却是不可小觑,不说她在东土秦家伺候的那些贵人,就算是她自己的修为也是不容小觑的,由她亲自写荐书送过来的人,太白门自然要收下
不过依着仙门的规矩,收徒之时,当然也要细细问一番来历。
尤其是这少年姓方,那便明显不是岭南胡家的人了,何值得她亲自写书荐来
不过问过几句之后,却见这少年似乎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只说了自己名字,又说来自什么牛头村,让他有些意外,见其脸上表情坦荡,便知道这少年要么是隐去了自己的身份不说,要么真就是来历坦荡,只是因着某些因果,才被胡秀婆婆送到了自己这太白门来的了。
这对太白门来说,倒不算什么大事,一来胡秀婆婆身份超然,又与宗主有旧,不致于送些不干不净的人过来,二来一些世家子隐姓埋名到仙门里修行,也是常有的事。
传功长老又随口问了方贵几句,便如可曾读书,是否打过修行根基等等,方贵能够回答的便老老实实答了出来,遇到些他都不懂的,便也坦然说不知道,好在这传功长老也未多问,他亲自来接方贵,一是为了给胡秀婆婆面子,二也是想看看方贵是否是有大来头的。
而今多问了几句,倒是看出了方贵不像是大家族出身,心里倒是有了计较。
“呵呵,我太白宗由宗主始,建派三百年,不算古老道统,但也有自己的规矩,小友欲拜入我太白门下,虽有胡秀前辈的荐信,但也是要谨守戒律的,不知小友能否忍受”
听了他的话,方贵连连点头“能忍能忍”
以前可是听朱瞎子说过,行走江湖,到了什么山,就拜什么庙,自己真的可以因为胡秀婆婆一封信便拜入了仙门,就已经是意外的喜事一件了,当然不能再节外生枝。虽然对自己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