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金良只当这花千树是一个美人,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一条美人蛇。
而现在,却是这条美人蛇拿捏住了自己的七寸。
他明知道,帅印一定就在花千树的手里,但是,他也知道,就算是自己将她捉起来严刑逼供,她也一定不会说出帅印的下落。
而自己没有了帅印,就没有了以顾墨之性命要挟她的资格。
他只能暂时服软。
他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花千树的美色给他带来的迷惑全部荡然无存。
他开始正视她,扫除心里所有的绮念,不是用看女人的眼光,而是看对手。
南宫金良咬着牙根“借一步说话。”
三军将士面前,他要脸面。
花千树在顾墨之担忧的目光下,依言与他走到一旁僻静处,与虎谋皮,心里多少也有一点忐忑。
“说吧,你是不是想让我放过顾墨之”
花千树点头“这只是其一。”
“你不能太贪得无厌。”
“南宫元帅位高权重,这条命多值钱,怎么能就换顾墨之一条命呢”花千树笑意盈盈,与南宫金良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的对比。
南宫金良努力深呼吸“你还要怎样”
“这件事情对于南宫元帅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可以坐享其成的好事,你不用这样紧张。”
南宫金良不耐烦地道“说”
花千树抬手拂拂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很简单,这场仗交给我们来打。赢了,半分功劳我们也不要,全都是元帅你的。等你凯旋回京之日,就是帅印归还之时。”
“你们想夺权”
“不要说这么难听,大家只是合作而已。你必要的脸面,我们还是会给。换一句话说,我们只是换一种方式为你卖命。”
南宫金良不过是略一思忖,阴鹜地望着花千树“可假如输了呢”
“笑话。”花千树“咯咯”地笑“我们以一对十,对抗西凉兵马尚且没有输,现如今六万多人,还敌不过他们就算是拖,也能将他们拖延个半死。”
“假如本帅不答应呢”
“南宫元帅虽然指挥打仗不太聪明,但是对于其他事情却不蠢。此事利弊你自己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怎么可能拒绝”
南宫金良不过是略一权衡,不得不忍气吞声“假如,战事结束,你们不遵守约定呢”
花千树假作为难地想了想“南宫元帅此话还真的提醒了我,我还真的担心将来你凯旋回京,在太后跟前告我们的黑状呢。所以,我们大概需要立一个文书,各有把柄在对方手里,大家合作得也愉快。”
“什么文书”南宫金良眯起眼睛。
花千树歪着头“将此事来龙去脉记述在纸上,你我签字画押,各执一份,如何”
无论什么缘由,这盗取帅印都是死罪,相当于相互制约,而且对于南宫金良来说,占有优势。
他立即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两人谈妥了这笔交易,便命人取来笔墨,书写两份内容一模一样的文书,简单讲述了今日的来龙去脉,花千树对于盗取帅印要挟南宫金良一事也供认不讳。然后,两人签字画押,各执一份。
南宫金良一脸狞笑着,将文书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就相当于捉住了花千树的把柄,不怕她日后不乖乖就范。
花千树不紧不慢地吹吹上面的墨渍,仔细地折叠好,然后纳入怀里“现在,我可以带着顾大人回去吃饭了吗”
南宫金良极痛快地挥挥手“可以。”
花千树笑得极是明媚“如此就谢过南宫元帅了。”
南宫金良不阴不阳地道“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花千树眨眨眼睛“南宫大人这话听起来很吓人的样子。还好,我们这卧龙关距离京城山水迢迢,此战一结束,我们也就不用与南宫元帅有什么交集了。”
她径直走到顾墨之跟前“这个时候,王妈应当还没有休息,你赶回去应当还能吃上王妈做的银裹金。”
顾墨之满腹焦虑,不知道花千树究竟与南宫金良说了些什么,这帅印丢失又是怎么一回事,只担心,她会因为自己受到拖累。
见花千树安然回来,还一脸笑意嫣然,而南宫金良跟在她的身后,一脸阴鹜,气急败坏,便知道事情应当是谈妥了。立即自行挣脱开绳子,从台上飞身而下,温润一笑“好。”
花千树也不坐软轿了,两人相携离开军营,沈岩正候在一旁,欣喜地上前,询问花千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那南宫金良竟然乖乖地放了顾墨之。
此处并非是说话的地方,花千树低声道“出了军营再说。”
一行人出了军营,顾家家主正焦灼地候在军营外面,见到三人出来,便爽朗地大笑两声“好丫头,果真厉害”
花千树抿唇一笑“还是伯父您身手好,出入帅营竟然都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沈岩与顾墨之是一头雾水“这帅印难不成果真是你们偷盗的那帅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