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摇动枝叶,飒飒作响。
她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完美融合进如墨的夜色里,笼罩着浓重的哀伤。
墓地里愈加显得凄清。
陈伯挑了一盏灯笼,孤零零地挂在头顶。
花千树将香烛等从包袱里一样样拿出来,手一顿“陈伯,我竟然忘记了给父亲与哥哥们买酒。”
陈伯就一直静默着站在花千树身后,闻言转身回去屋子里,抱了一坛酒出来。
花千树不过是望了一眼,便摇摇头“父亲他们最喜欢城北的关东酿作为庆功酒,说那个酒辛辣醇厚,最能激起男儿的豪情。其他酒太寡淡,好像是兑了水。”
她不抬手去接,老伯看一眼天色就有点为难。
这里距离那酒肆不近,几乎要穿过整个京城,而自己腿脚不好,一来一回还不知道需要多久。自己走到了,或许人家酒馆都打烊了。
花千树带着央求看着他“我想留在这里,跟父亲母亲多说一会儿话,能想想办法吗”
陈伯实在不忍心违逆她的恳求,一咬牙“我去买。”
运气好的话,能搭一辆顺风马车就好了。
花千树对着他笑得特别甜,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一股脑地塞进他的怀里“拿着。”
老伯就着微弱的灯光一看,吓了一跳“如何用的了这么许多酒钱我这里有,七王爷每月都会差人送来花销。”
花千树却执意给他“给您,您拿着就是了。以后自己沽酒买肉,别委屈自己。我父母他们还要仰仗着您照顾呢。”
陈伯总觉得今天的花千树有点不对劲儿,静,笑得太温婉。
许是触景生情。毕竟这样的场景里,谁能真正笑得出来
他拗不过花千树,接过银票,小心地揣进怀里,转身便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