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册封侧妃的旨意便颁发了下来。
不用想都知道,夜放这一手,令谢心澜丢了脸面。
自己赏赐的贵妾,竟然利用歪门邪道以及下作的手段勾引夜放,这让她在夜放跟前说不起话。
册封花千树,那就是作为抚慰,堵住夜放的嘴。
毕竟,谢娉婷那是谢家的女儿,刚刚嫁入王府,夜放若是较真,将她休弃回去,她谢心澜脸面上也不好看。
谢娉婷对于她而言,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所以,谢心澜权衡利弊,愿意退让一步。
不过是一个侧妃的名头而已,今日册封,明日就完全可以寻一个由头给撤了,左右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夜放对着谢娉婷下手,不早不晚,恰到好处,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可见这个男人究竟有多阴险。
花千树成为了最大的捡漏赢家。
随同圣旨一起送到王府里来的,还有一套朝廷赏赐的礼服凤冠,作为进宫参加盛宴,以及朝圣,请安所用。
礼服金镶玉嵌,光华璀璨,那凤冠也沉甸甸的,花千树捧在手里,差点都晃瞎了眼睛。
圣旨的最后,命花千树一同随夜放进宫,参加皇宫里的夜宴。
过几日,九月十八,是太后谢心澜的寿诞。
会无好会宴无好宴,太后宣召自己入宫,显而易见,这也是一场鸿门宴。
自己有命做夜放的侧妃,却不一定有命享受。
还不知道,她是准备了一场怎样的阴谋在等着自己。
夜放并不言语,显然也是在思虑太后的用意。
而老太妃面沉似水,显而易见的不满意。
她原本应下夜放,只是一个托词,认为谢心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册封。可是现在,这圣旨就在跟前。
她总不能出尔反尔。
即便是花千树如今已经正了清白,她仍旧觉得,这个女人丢了王府的脸,配不上自家的儿子。
这种宫宴应当是自己将来正儿八经的儿媳妇才能参加的宴席,自家未来的王妃当然是出身高贵,艳光四射,跟随在自己身后,一出场就能为自己吸引来许多赞赏的目光。
可是这个花千树,简直就是一个招是惹非的祸根。虽然有许多事情,的确是怨不得她,她也是冤枉的,无辜的,可是,为啥这些是非不去找别人,唯独就是寻上她了呢
这说明,还是她的命格不好她若是嫁给自家儿子,这日子就没有一个太平。
反正是看不顺眼,就总是能够寻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来。
她气哼哼地道“要去,便你们去,我是不会相跟着丢这个脸。”
敬的茶也不吃,扭身就回去了,看也不看花千树一眼。
眼不见心不烦,与其进宫听那些闲言碎语的议论,倒是还不如留在府里躲个清净。
花千树手里端着的茶僵在原地,什么也不能说,说什么也是错。
夜放劝慰地拍拍她的肩,让她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花千树就势抬手,自己将那盏茶吃了,长叹一口气“我这是要有多招人烦。”
夜放要去宫里找小皇帝谢恩,自然,这也不过是个幌子。
小皇帝现如今对他颇为敬重,一些朝堂之上的疑难之事时常向他请教。夜放教导他处置的方法,却又要让他韬光隐晦,不要展露锋芒。
这些事情大多是交代给朝堂之上的几位可以信任的老臣来处置,并且因为办事得力可以在朝堂之上得以晋升,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花千树可以感觉得到,夜放已经将手伸进了朝堂之上,暗中培植了许多自己的势力。
她想,小皇帝也是真正的洪福齐天,身边有一位像七皇叔这般可以经天纬地,运筹帷幄的人才辅佐。但凡七皇叔有一点谢家人的野心勃勃,柳江权的不择手段,周烈的狠辣绝情,他的皇位也岌岌可危。
花千树自己回了星辰园,册封圣旨不能随意丢弃,她想搁置到夜放这里保管。
星辰园门口,侍卫们依旧时刻严阵以待。
她从跟前趾高气扬地走过去,那些侍卫竟然也目不斜视,一个个就像是面无表情的雕塑。
花千树突然想起前几日,跑去星辰园拖走赵阔的那两个黑脸侍卫,左右逡巡一周。
哈哈,冤家路窄,两人果然就在一边杵着呢。
花千树记仇的小心眼又开始蠢蠢欲动。
小人得志么,自己好不容易一步高升,不好生耍耍威风,趁机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这权势没准儿就过期作废了。
她直接就走到了两人跟前站定,笑吟吟地盯着其中一个人瞧。
那人被她盯得发毛,心里直敲鼓,一边给自己壮胆,一边那汗就“哗啦哗啦”地流下来了。
“夫,夫人有什么吩咐”
听这称呼,看来自己升官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一个个装得一本正经,这主子不在,还不是一样偷偷闲聊,小道消息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