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叔,你听我解释,事情压根就不像是你想的这般。”
夜放的牙根子又咬了咬,双目猩红,犹如困兽,说出口的话,瞬间就将花千树冰封,令她整个人都愣怔住了。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本王亲眼所见你跟晴雨还有什么两样”
花千树的心就好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声音颤颤巍巍,活生生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妪。
“你,你将我比作晴雨”
夜放的话更加地残忍“晴雨也比你强。最起码,她敢于坦然承认,不会既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
这话已经可以说有些恶毒。
花千树噔噔后退两步,几乎站立不住“我花千树在你的心里就这样不堪”
夜放狠劲一甩,赵阔顿时就像是离线的风筝一般,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然后跌落在墙根下,就像一口破布口袋,声音都没有发出一声。
人已经昏迷了。
夜放踏前一步,冲着花千树微微勾起唇角,带着嗜血的冷意,双拳仍旧紧握,咯咯作响。
“本王也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花千树,这就是你坚持非要将这个琴师要到自己跟前的原因吗你还骗本王,说什么他会解毒,可以保护你。
本王若非是唐修展的先例在前,差一点都信了,让你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与这个男人勾搭成奸还要暗中耻笑本王傻到可笑,是不是”
他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花千树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踉跄着又后退一步,心如刀绞,一阵凉寒。
他不同意赵阔在自己身边,原来竟是因为唐修展的先例,自始至终,他也只是一直都将她看做晴雨一样的存在。
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花千树浑身都在抽搐,恨极了面前这个男人。前一刻,她还沉浸在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无微不至,偏袒宠爱,一转眼,竟然就从云端跌落下来,伤得体无完肤。
前一刻蜜糖,后一刻砒霜。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气力,扯起唇角,然后静静地望着夜放“无论你信或者不信,我都必须要给自己解释一声。我适才只是中了谢心澜的勾魂摄魄之术,早就失去了意识,只能乖乖地听从摆布。
赵乐师也是我差遣依依叫过来的,只是希望他能够帮我破解了这术法。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我也全然不知。应当是他也着了她们二人的道。”
夜放冷冷地笑“再编,继续编啊,我知道你有编故事的本事。什么勾魂摄魄他赵阔若是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会着了谢娉婷的道儿花千树,你以为你是谁天下间女人多的是,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胡说八道,然后仍旧像以前那样宠你吗告诉你,你已经碰触了本王的底线。你这样的女人,本王不稀罕”
什么叫做“字字针,句句刺”花千树觉得,自己无论再说什么,即便是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夜放看,他也不会相信,相反还是自取其辱。
她从来没有低声下气地哀求过谁,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唯独在夜放跟前,才肯放下自己的姿态,对他软声相求。
夜放的冷清,与眸底满满的厌憎与嫌弃,令她瞬间就不知所措。
“我懂了,明白了。”
她看一眼夜放紧握的拳头,缓缓地仰起倔强的脸,合拢了眼睛,一滴清泪便沿着眼角淌下,流进嘴里,咸得发涩“既然,你是这般看待我,我的话你信与不信,也就没有多少的意义。要杀要剐,随意就是。”
夜放的手一直在滴血,溅落在脚下的青石地上,绽开一朵朵红梅。血,不知道,是赵阔的,还是他自己的,就连整个手臂都在颤。
“花千树,你以为本王不敢吗”
“怎么会不敢呢”花千树讥讽轻笑“我不过是你买回府上的一个女奴罢了。生杀大权都在你的手里。即便我死了,也没有人会敢多嘴一个字。”
夜放吃力地抬起手,抚上她的脸,冲鼻的血腥气,还有肃杀之气,就萦绕在她的鼻端。
他的手就像是一块石头,紧绷着,积蓄着力量,好像,下一刻,就能扯断花千树的脖子。
“王爷”花千依跌跌撞撞地从院子外面跑进来,“噗通”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夜放的腿,努力壮大胆子“求求你,饶了我姐姐,姐姐她不是故意气你的,一定是有误会,误会,千依可以用性命担保,姐姐不是王爷所想的那样。”
夜放依旧紧盯着花千树的脸,缓缓吐唇“滚”
花千依身子一颤,仍旧是鼓足了勇气,不肯撒手“赵乐师是我请过来的,只是走得急,先我一步来到院子里。姐姐断然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王爷您的事情,王爷开恩,饶过姐姐。”
花千树一声冷笑“千依,起来,跪什么一个人若是糊涂,你是跪不醒的。”
夜放收拢了手,蜷缩在袖子里,一字一顿“花千树,你有种想死么本王偏生就不让你如愿。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奸夫,一点,一点,承受折磨我要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