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难道真的是她?(1 / 2)

花千树顺着鱼丸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吟风手背有青紫一片,上面还有两个极细的牙印。

“是毒蛇”

花千树极其笃定地道,立即就想起前几日院子里那场祸事。

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

院子里有人是驭蛇高手,可以利用毒蛇下毒,也可以害人。

当时,自己曾经怀疑过花千依,因为她曾经与养蛇人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蛇可能是她心里的阴影,也有可能,是一柄利器。

自己还曾向着她质问。但是此时看来,自己果真是误会她了。

她断然不可能有这样利落的身手,将吟风一击致命。

这里地处偏僻,吟风若是起夜,按说不会到这里来才是,再说,若是意外被蛇咬,她应当大声呼救,不至于因为毒发而被人有可乘之机。

她为什么没有叫救命

她当时发现了什么

会不会与昨日里的刺客有关系

难道是吟风知道了昨日刺客的身份

这个人的身手是要有多快,才能让吟风猝不及防,突然丧命就连一声惊呼都没有。

花千树心里无比的懊悔。

她明明知道,这霓裳馆里还隐藏着一尾毒蛇,数次对着自己居心叵测。为什么,自己不曾放在心上,没有将她绳之于法

她存了侥幸的心思,认为那人暂时不会再出手加害自己,所以,她就不紧不慢,才会酿成今日的惨祸。

而且,昨日里,她不应当懈怠,应当连夜审讯的。那样凶手有所忌惮,就不会这样胆大妄为。

吟风的死,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愧疚,自责,懊悔,悲恸,一起涌上心头。哭得泣不成声。

即便,自己能够找出真凶,能够为吟风报仇,她,也再也回不来了。

夜放昨夜里有事耽搁,夜里并未宿在霓裳馆。闻讯过来,默默地蹲在花千树身边,轻轻地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肩,一言不发。

花千树还一直在紧攥着吟风的手,颤抖得好像风中枯叶,泪水肆意。

夜放轻轻地一点一点去掰,她的手就像是痉挛了一般,紧抓不放。

“你抓疼了她了。”夜放叹一口气。

花千树指尖翘了翘,这才吃力地一点点松开。

“七皇叔”

“我在”夜放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缓缓地摩挲她的后背“不哭了啊。”

花千树这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紧地搂着夜放嚎啕大哭。

“吟风,吟风怎么可能死呢我一定要为她报仇,千刀万剐”

这是第一次,花千树在他的跟前情绪失控,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

纵然,以前面对花家的灭门之灾,她撕心裂肺,咬断了银牙,也未曾在自己面前这样痛哭流涕。

自己对她千般误会,她一肚子的冤屈与苦涩,也是扬起一张倔强的脸,带着盈盈泪光,努力绽放唇角的微笑。

这一次,吟风的死,令她在自己面前筑起的防线,彻底崩溃。

夜放不知道应当怎么哄,只是反复笨拙地重复着一句话“不哭,不哭。”

温柔而又耐心。

花千树越哭越凶,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泪水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夜放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终于,花千树哭得累了,声音逐渐小了。

夜放将她打横抱起,阔步回了她的院子,将她轻轻地搁在床榻上,接过鱼丸儿递过来的温热的帕子,帮她温柔而又笨拙地擦拭脸上的眼泪,温暖手心,然后重新浸过热水,将她一双冰凉的小脚裹在热烫的帕子里。

“不许再哭了,否则本王会心疼的。”

花千树瘪瘪嘴,将涌上眼眶的眼泪生生地憋回去。

“我心里疼。”

她轻声嗫嚅着“老天已经收回了属于我的一切温暖,为什么还要这样吝啬,就连这最后的一点阳光,也要剥夺走我什么也不怕,但是真的不想再失去。

究竟是谁,这样残忍非要致人于死地,方才善罢甘休”

夜放将她重新揽进怀里“就算是将霓裳馆翻腾一个底朝天,我也一定会寻到杀害吟风的凶手,以血祭奠,以命偿命。”

可惜,就算是报了仇,吟风也不会回来了啊。

霓裳馆里出了命案,立即惊动了老太妃。

最近这里真的成了多事之地。

院子里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原本姹紫嫣红开遍的院子,如今空落落的,少了太多的生气。

一层灰败笼罩了霓裳馆。

老太妃长吁短叹许久,只命梁嬷嬷叫了管事过去,三言两语交代了吟风的后事。

夜放不知道怎么劝慰花千树,笨拙地拿着一块帕子,在手心里攥出热汗来。

凤楚狂在吟风的棺木跟前站了许久,就像是一个雕塑,一言不发。

灰黑色的纸钱就在他的脚底下打转,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