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一阵默然。他还是这样霸道,不愿意向着自己解释一句话,只会发号施令。
也或者,他从来就没有对自己百分百信任。
“好。”花千树装作若无其事。
两支红烛终于在最后挣扎了一下之后,归于冷寂,练功房里的光线倏忽间暗沉下来。
外面,老更头已经在敲响三更的梆子。
练功房里一阵安寂。
夜放率先打破沉默“明日本王会外出几日,不在京城。”
花千树聪明地没有刨根问底,追问他去哪里,只“喔”了一声“你自己注意身体,尤其是你的旧伤。”
她很想自告奋勇,为他再疗一次伤。
夜放漫不经心地笑笑“无碍。”
“这旧伤可是上次你遇刺之后,留下了后遗症其实这两日我一直在奇怪,柳江权如何会知道你有旧伤那刺客与他究竟有没有关联”
夜放含糊其辞“这伤是以前战场上遭遇埋伏留下来的旧伤,伤了元气,所以功力大不如以前。朝廷里有许多人都知道。他们都以为我废了,柳江权才敢这样嚣张,否则,他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他受伤一事花千树倒是知道的,前世里听他轻描淡写地说起过。不过她并不知道,那次受伤竟然对他造成这么大的重创,甚至影响了武功。仔细回想,好像他的身手比起前世里,的确是弱了不少。
“那还有没有痊愈的希望”
夜放望着她,略一犹豫,然后玩笑揶揄“放心,你家夫君废不了。”
一声夫君,有些突兀与陌生。
花千树一时间就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那我走了。”夜放薄唇蠕动,说出口,却变了味道“我希望,等我回来,你还安然无恙。”